“举个例子来说，就比如说巴姆，作为一个从其他时间轴漂流到这个时间线上的旧人类，他其实跟我们有着不少不同之处。虽然这点可以用个体和人种上面的差异来解释，但是那依旧是『进化』的痕迹，”北宅说到这里，站起来到主控室上敲击了一下，调出了刚才播放全息图像的画面，并定格在了未来水世界的那个地方：“但是当生存的环境，生存的方式，乃至连基因都改变了之后，衍生出来的就是不同的物种。”
“你的意思是……”袁毅已经有点儿明白北宅要说什么了。
“就像是旧人类和猿类有共同的祖先，而陆地上的所有生物都来自海洋一样，不同的进化历程让它们演变成了不同的物种，但是进化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如同我们和巴姆之间的差异，幅度非常的小，通常需要漫长的岁月不断地积累，数万年的时间不过是一个零头，更不要说仅仅是一千年的时间就发生这么大的差异。”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你想说那群人通过改变基因的方式，加速了这个过程，让他们完成了需要数百万年时间才能够达到的进化？”
北宅点了点头：“就现在的情报来看，那群深海已经是跟我们完全不同的物种了，但是作为同一系演化的结果，体内仍能找到基因相似的地方，就像人类和猿猴一样。”
“照你这么说那些长得奇奇怪怪样的异兽型栖舰就是进化后的人类？”
“这不可能，不管怎么说人类都是适应环境而演变的结果，没理由智商退化成为野兽，而且那种异兽也不过是些实力不济的喽啰而已。”
“嗯……所以到底是怎样，求你别再卖关子了，我承认自己蠢行了吧，你就直接告诉我答案吧。”袁毅抓了抓头皮，他已经快不行了。
面对这种情况，还不如叫他去跟深海真人PK来的爽利。
果然，北宅望向袁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类人猿，然后假装叹一口气：“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如同虽然你是个蠢的像是猩猩一样的家伙，只会嗷呜嗷呜的问为什么，但依旧在我择偶标准之内，而不会真的去和猩猩或者其他的男人交配。说到底，人类这个种族自身的界限就决定了他们文明前进的方向，这点能用你那猩猩一般的大脑理解吗？”
“如果我的大脑真的跟猩猩一样，大概就听不出你的讽刺了吧？”
“这说明你至少要比猩猩更优秀一点，这也让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
“所以在我看来，那些所谓的深海栖舰，只是那些海底人为了进攻陆地而制作出来的玩具，至于栖鬼和栖姬，同样是用海底人的细胞制作出来强化成型的克隆体，稍微昂贵一点的道具，也就是所谓的战争代理人。如果他们真的从那场大灾难下幸存了下来，并且完成了进化演变的全部过程，那么他们所积聚的知识体系或许会比我们在这座圣所当中看到的更加完整，甚至超前，这一点完全可以轻易地办到。”
“那么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发动战争呢？而且海底人为什么不试着跟陆地上的人类谈判，和平相处呢，再不济的话也可以划定界限互补侵犯……”
“所以说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全部都当做没有听过么？”北宅的表情和音调依旧没有变化，不知道为何，袁毅却觉得她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但她依旧回答了袁毅的问题:“对方已经和我们不是一个物种了，人类和猴子之间，会有同类之间的感情吗？”
“你这个比喻虽然过分，但是我理解了。”
“虽然发动战争的原因不清楚，但是对方一定有希望它发生的理由吧。
袁毅点了点头：“照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点儿希望会会那些深海的提督了。”如果北宅的理论站得住脚的话，那么深海里面有镇守府和提督这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说到这里，袁毅想起了一件事：“Wo酱说过去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操控着她，催促她向陆地和人类复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北宅也耸了耸肩：“这就是我说她们也是代行品而不是海底人的理由之一，还有一个就是栖舰不管怎么被击沉，它都会在一段时间之后复活，这是完全违反自然法则的，但是如果是掌控基因的复制品，就能做到。可惜我也不是万能的，但我觉得这应该是对方的一种远程操控系统，它能够帮助那些海底人控制它的士兵，而Wo酱和北方酱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脱离了对方的控制范围，或者说是解除了这个系统。”
是怎么办到的？
袁毅首先想到的是在地下室里面对Wo酱的那番“审问”，不过这也说不太过去，因为Wo酱如此，可北方酱是被赤城她们捞上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也没觉得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
还真是谜题重重啊。
袁毅觉得自己这一趟来，不仅没能解惑，反而让疑惑更加深重了。
幸好，北宅还是给他准备了一个好消息的，应该说，之前的那些都是铺垫，接下来的这个才是真正派的上用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