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艳当然不会怪她了,看的出她两口子听到噩耗时,肯定是马不停蹄的从燕京赶回来的。△↗頂,..
张永昌和葛艳一起在李家老太太的灵前,鞠躬、上香、跪拜着,和亲人一样的行着大礼。
最后,是方傲白把所有葬礼的花销全部承担了下来。
而那个沈翠花却把这个所有的人随的人情份子,全部纳入自己的腰包里了。
村里最豪华的墓穴建好了,在那片坟地里是最显眼的。
张晓蔷对奶奶的了解,她肯定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只不过,如果方傲白不这样做,他的心里一直会有包袱的。无以回报奶奶的收留和养育之恩,只有在她死后,为她办一个豪华的葬礼,让这四里八乡、七姑六婆八婶们记住,李家老太太的一生贤德。
大戏台子,用黑色的帷幔搭着,巨大的挽联从两边垂下:“
长记慈惠传后世永留典范在人间”
戏台子底下挤满了人,尽管天气如此的冷,大家都去参加了吊唁后过来听几段戏。
《三娘教子》、《四郎探母》等,全部请的是当地的名角儿。
台下的父老乡亲听的津津有味儿的。
大家的听戏之余,也在议论着李家老太太一生养育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她是多么好的人,所以死后才会有如此的排场,在当地也是让大家开了眼界的。
下葬的日子定了,这一天,灰蒙蒙的,北风呼呼.......
枯黄的叶子的风中打着旋儿,李家老太太的灵柩由另外两个儿媳妇扶着,提前扫墓去的沈翠花则是一身孝衣跪在村里的十字路口。
虽然这个沈翠花一直不着调,可是她在家是很尊重这个婆婆的。
她曾经惹了不少祸事,就是因为她的嘴巴,大部分是婆婆去出面调和的。
此时,声泪俱下,看样子,不是装的。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她顾不上擦,哭成了泪人。
方傲白作为长子长孙,虽然不是李家的人,毕竟在李家生长了二十多年,都是在奶奶的庇护下长大。他手执领路幡,看着白色的幡纸被风吹的好高。
披麻戴孝,泪流满面,任北风吹着脸上的泪珠子生疼,他走在最前面。
李大彪怀里抱着母亲的遗像走在儿子的后面,他也是哭的情真意切。
李大彪的两个弟弟走在哥哥的后面,他们也是一脸的难过。
这个送灵的队伍好长,在这个村里算是头一回。
后面的侄子、孙子、孙媳妇、重孙子、孙女、外孙女等等,近两百个人的队伍。
巨大的灵柩由村里最大的拖拉机拉着,缓缓的驶出村子。
一路上的黄色领路钱随风飘洒着。
唢呐手吹着这世上最悲伤的曲子,让人心碎。
此时的张晓蔷也是穿着她曾经认为最难看的孝衫,腰上系着麻绳,头上缠着孝布,她走在中间,和张扬一前一后。
村里的乡党们都伫立在路的两旁,瞻仰着李家老太太最后的遗容。
是啊,这个老人就这样走了。
大槐树下再也看不到她慈祥的笑容,听不到她亲切的声音。
村里的几个年纪稍大的老人,眼里像是罩着一层黄沙一样,目送着这个老姊妹的离去。
大家都知道,这个老姊妹是幸运的,有五个不错的儿女,还有一个有钱的孙子。
老太太去了全中国最大的地方,见了很多村里老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都是享了孙子的福气。
周葱香和张老实也在这人群里。
当几个好闲事之人在这老两口面前说:“周婶,你看看人家李奶奶,全是托了孙子的福气。你家的蔷女子不是嫁给老李家的大小子了吗?你怎么没有去享你孙女的福气呢?”
张老实一听这话,他气的不行。
周葱香的三角眼一瞪,她对张老实说:“你看这蔷女子,回来一个多星期,都没有进咱张家的门,一直在他李家呆着。这回,肯定是给了不少钱,要不他李家咋办这么大的事。”
欧春花这个不着调的人,她也在一旁,听了婆婆说的这话,她赶紧插嘴说:“就是的,那个老李家的情况哪比的上咱家,你看看,又是大戏又是厚葬的。这蔷女子,肯定是把她奶奶和爷爷忘的一干二净的了。”
这话一说,周葱香更生气了,她看不下去了,就从人群中挤了过去,然后回家去了。
这一路上她还在想,自己也是个当奶奶的,死了后会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上次,李家奶奶耳朵上的金耳环,让村里的都羡慕的要死,尤其是周葱香。
她自己也有耳朵眼儿,可是没有给她买金耳环。
只有一对发黑的银耳环伴着她七十多年了。
还有上次,李家老太太去燕京看病,呆了几个月,回来时,穿金戴银的,在村里风光的不行。
蔷女子,她从小看到大,可是给自己连个啥表示都没有的。
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