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中午,张晓蔷和李傲白带着张扬和张晨离开了村子。
王寡妇已经去逝第三天了,该是下葬的时间了。墓穴已经挖好,棺材先用张老实提前给自己准备好的那口。这回可是心疼死周葱香了。
那口棺材可是松木板、柏木档,上好的材料。没有办法,周葱香的财迷梦还在做着。
张永昌知道这是女儿、儿子要走的时间,只能远远的望着大路,表情呆滞。
王寡妇的葬礼完全按照标准的葬礼走的,王向阳作为亲侄子,打的招魂幡,披麻带孝。真正难过的人只有她的哥哥,老泪纵横的。
葬礼仪式完毕,帮忙的乡党们一起在老张家吃了饭,四菜一汤。
刚好,王寡妇的哥哥和嫂子都在,张老实和周葱香请了村长一起,就王大玲身后的宅地问题作以划分。
王向阳的爸妈坚决不同意,房产归张永昌所有。因为两个人没孩子,财产都是自己妺子的婚前所有物。
张老实所张永亮说的那话重复一下,王向阳说:“你知道吗?那宅地的买主是我寻的,订金都付了,五百呢,在我姑那里。”
周葱香一听有钱,就一下子跳了起来说:“啥时候的事?”
王向阳说:“腊月底儿。”
周葱香叫过张永昌,问:“大玲身上有五百元,你知道不?”
张永昌没有吭声,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下布包,里面是这个王大玲的遗物。确实,五十张大团结,一分不少,就是水泡过,湿腻腻的。
王向阳的父母也看见了金货,他们知道这是从她当姑娘是就戴着的。他们两口子,差点就动手过来抢,谁知被周葱香一把夺过。抓的紧紧的说:“大玲可是我的儿媳妇,我看着她进门的。”
王向阳的父亲说:“周老婆子,我可是她亲哥哥!”
村长一看这事态,马上敲了敲桌子说:“安静。安静,还想不想处理问题了。大过年的,谁愿意看你们抢东西。”
张老实咳嗽了几下子,终于开口了说:“是这,村长在这里。咱们听村长的。村长最公道了,全凭你为我们做主了。”
张永亮赶紧为村长点了一支烟,村长猛吸了一口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你们一个是娘家哥哥,一个是同床共枕的丈夫。我提个意见,你们觉得可行的话,咱写个东西,立个字据。”
王向阳的父亲说:“也只能如此,我妺子一生坎坷,临死落个凄凄惨惨的。咱这些亲人不能在她尸骨未寒时,闹的不好。我听村长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周葱香说:“村长,你可不能偏心,你也知道我们永昌老实。”
欧春花两口子、张永光两口子、张永安、张永欣,这老张家的主要人物都把眼睛扫向了村长。这时,村长的眼睛与张永欣的发生了碰撞,张永欣低下了头。
村长说:“王大玲以前的旧宅子不是要卖了吗?等买主上门时,我在现场监督着,到时,卖的钱一家一半。”
王向阳一家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周葱香倒是一脸的不情愿。一半的钱,她像是吃了大亏一样。
张老实一想,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要不然还真的为这事打起官司吗?
村长把目光转向了张永昌。只有他的话起最后的决定性作用。周葱香看着木讷的儿子,她有些着急的说:“永昌,都什么时候了,你光顾着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大玲会记着你对的她的好!”
张永昌的头始终是低下的,他不想说话。
张老实急了。站起来走到儿子面前说:“你个瓜货,起来,表个态!”
看到自己的老父亲这样生气,他站了起来对村长说:“村长,听你的,我没有意见。”
村长看着两家人都最后同意了这样的意见,他也准备走,因为大过年的,呆在这里渗的慌。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说:“我先走了,等买主来时,去我家里喊一声。 ”
周葱香赶忙送村长到门口,看着村长双手背后,哼着秦腔的离开了。
村长回到自己的家门口,没有直接进去,去旁边的麦草垛子抽了几把麦草,点着了,绕着自己的身子转了几下子,然后用脚踩灭进了家门。
周葱香以为王向阳家里的人会走,没有想到的就是,人家还在盯着王大玲的遗物呢。
王向阳说:“我说张家的人,你们是不是该把我姑的随身物品还一下?”
周葱香赶紧就接话说:“什么物品,不就是那五百元钱嘛,到时从总价钱里算就行。”
王向阳说:“我说的不是钱,那点钱不算什么。那个手镯是我们王家之物,上面有王家的字。”
张老实说:“小伙子,别在这乱说,这是我们家的。”
张永光一听是金手镯,眼睛都亮了说:“是的,在我们家的都是我们的。”
老实的张永昌把那包遗物放在了桌子上说:“东西都在这,我也不稀罕!”
周葱香一下子趴在桌上,用身体护住那包遗物。
王向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