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多想了!”
沈默云苦叹连连,与她同样一筹莫展的还有崔奕横。
那个铁箱子始终打不开。这几日皇帝把他调去了兵马司,白日里他就跟着在城里四处转,晚上回来就是摆弄那个铁箱。
他生母陈氏所有的遗物都已搬回了慕云居,可正如崔春霖所言,找不到任何可以开箱的钥匙。
今晚他又研究了好一阵,依旧没有进展。
“我已经找人去往河南的路上查看了,沈默晴若是雇马车,也就只那几条官道,应该走不远,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说不定还没出京也不一定!天津也派人去查看了,她有没有被人贩子卖去那家做小妾,做苦力,几日内就知道了!”他放下手中活,伸了个懒腰。
“嗯!不想了!”看崔奕横这几日又瘦了,沈默云有些心疼,上来帮着他按了按肩。
“娘子,我睡不着!”他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一脸深意地眨起了眼,随后将身后人儿揽入怀中。“咱们努力努力,很快就能有收获了!”
御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给沈默云请平安脉。前几日御医一脸是喜,含蓄表示她可以受孕了。她的身子这两年调养得极好,寒凉之症已除,底子已然不错,生育毫无问题。
崔奕横很高兴,每日都兴致高昂,保持最佳状态,一到亥时便开始张罗就寝……
今晚也无例外,红帐一落,便只剩红烛映下那一室的旖旎……
正月初八的时候,郭嘉与秦子冉成婚了。原本俩人婚礼定在三春时分,但因着战事的缘故,郭家一门都是武将,万一有损耗,有孝事会影响了两人婚事,于是他们将大婚时间往前提了三个月。
郭家的女儿少,所以精贵。郭大小姐这场婚礼盛大无比,几乎满朝文武都参加了婚宴。而嫁妆更是铺了足足一百二十八抬,应上了“十里红妆”四个字!宫里也御赐了不少嫁妆下去,一时间,盛况空前,风光无限,更叫百姓津津乐道。
而秦子冉与郭嘉本就郎情妾意,婚后生活很是美满滋润。婆母姜氏一直想要女儿而未得,更是将郭嘉宠得上了天。知道媳妇好吃,她便让家中厨子天天变着花样每顿不带重样,零嘴点心更是源源不断地供着。家中庶务中馈更是不用郭嘉插手操心,只让她赏赏花,看看戏,带着银子出门买点喜欢的东西……
才几天的功夫,郭嘉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珠圆玉润的白胖,让沈默云也是啧啧称奇又打趣连连。满京城的小姐更是将郭嘉视作了“好命”的代表,艳羡和追求的目标!
此刻的秦家也渐渐能配得上郭家了。秦子冉虽官职不高,却是天子近臣,时时随侍皇帝身边。
其父秦朗做事颇有几分当年秦琼的架势和担当,但为人更懂得迂回变通,反而更合皇帝的胃口,官途同样一片光明。
再加上秦家浑厚的家底,妥妥就是既富又贵,一时间,即便秦子墨远洋而去,依旧有不少人家上门来说媒。
若是没有南边的战事,若是没有秦子墨的出走,若是没有朱景炽那把总叫人感觉悬于头顶的刀,沈默云几乎就觉得人生圆满了。
崔奕横在兵马司才呆了不到十日,皇帝便又把他调去了禁军,半个月后,又将他调去了京卫指挥使司,他调任轮换的这几个位置都是负责京城布防的,皇帝的用意很明显,是有意要将京城内外的安全布控交到他手上!
而大局上,事实崔奕横可去之地很多。首先南边就很缺兵少将!
沈默云清楚,将他留在京城,这也算是皇帝给的一项福利。
而另一边,欲打玉莹鸿远侯爵位的算盘失败后,崔奕平又一次恢复了老实的常态,依旧是风里来雨里去,每日兢兢业业地入宫,将他的本职工作做得无可挑剔。
崔春霖则依旧唯恒亲王马首是瞻,而随着战事的临近,似乎他一趟趟的亲王府也跑得越发频繁了……
一日午后,沈默云刚躺下打算眯一会,穗儿便轻声叫醒了她。
“小姐,我家表姨传口讯来了!”
沈默云蓦地坐起。
果然来了。
最近她心绪不稳,老是做梦,前一阵还梦到了沈琴。不知为何,沈琴那个所谓“秘密”最近很让她挂心。
沈琴失踪很久了,杳无音信。
沈默云很想找到她!
前几日沈灵说话间也提起了她,沈灵郁郁不平,记挂着沈琴还欠了她三百多两银子!沈灵说,想把银子要回来是不可能了,只可惜了沈琴还有家梳篦铺子,若是让她逮到沈琴,她定要让官府将那间铺子判给她抵债!
沈默云当即灵光一闪,自己怎么没想到,沈琴走得匆忙,还在京中留有一间铺子。
她当即便有了主意。
沈琴最抠!
那抠门的程度,是让沈默云叹为观止的!
她可以几十年如一日不顾他人白眼,怀揣了大把银票却只穿补丁衣,戴包银饰,处处不肯多花一个铜板;她会为了蝇头小利,撺掇丈夫分家;她会为了银子,将亲嫂子卖了,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