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混乱中,朱广平的死士顺手又砍杀了一位颇有名望的乡绅和一名掉队的女眷!疯狂拥堵挤去门口的众人哪里分得清这是何人所为。
经由混于人群中的南军恰到好处的起哄,众人回头时看到滚落于地的宾客人头,吓得七晕八素,只恨不得长了翅膀往外突。
只一两息的功夫,人群里充斥的,便是“皇军已经开始灭口”,“谢员外与上官小姐已被灭口”,“平南王已被诛杀”,“跑得慢就得死”……这般谣言。
看守殿门的卫兵看着来势汹汹,几乎疯癫的人群涌来,顿时发起懵来。
按理一夫当关尚且万夫莫开!
可他们一看这些骚乱冲出之人都是宴席的座上宾,刀剑顿时软了一半,只能拿刀虚晃着挡了上去……
既是如此,又哪里挡得住这帮心意已决,性命至上,害怕身后洪水猛兽将他们灭口的痴人呢?
缺口顿时被冲开!
不得不说,朱广平的这次逃脱计划盘算得太完美了!
有了这群焦急愤慨,夺门而出的宾客来配合,融入人群的南军众将成功逃脱的几率顿时飙升。同时,惊恐的众人将殿门堵住,皇军出不来,那么皇帝的命令自然也没法传达。
在殿内,那几名身手过人的死士除了刀剑还有暗器出手,相比束手束脚害怕伤了人以授人话柄的皇军来说,占尽了优势。
那几位死士训练有素,面对密密麻麻上来的皇军,立即摆了个阵型,团团守住了殿门,挡住了皇军将士。
在宾客看来,他们是老天派来拯救自己的罗汉,可皇军们却很清楚,他们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拖延时间!
这段时间拉得越长,他们能保住的南军数量也就越多。
于是,他们的身体即便被扎成了马蜂窝,也都在拼尽最后一口气。而前边的一倒下,那个缺口马上便会由身后的死士给补上……
一时间,皇军焦头烂额。
朱广平就是这样带着笑,看着他英勇的卫士们,咽下了他最后一口气……
而殿外,整个万岁山饶是有再多的皇军,饶是有再严密的守备,此刻却也懵懵懂懂,不明所以然。
看着贵宾们四散,他们不敢刀剑相向,又进不去殿中请示,更始终得不到上级的命令,于是擒拿南军,控制宾客的机遇转瞬即逝,他们却还不自知。
尤其那些宾客们,看见皇军如同见了鬼魅,吓得掉头就跑。
待他们逮住一二宾客,问清殿中之事时,这才发现即便守在殿外的那百来号南军和那位常将军也早已经消失不见。
事实南军众将一出主殿便发射了一枚示意撤退的信号,万岁山南军主营接到通知,也赶紧开始撤离。
而他们这群人则立即分开了两路,找了长相不起眼,轻功又了得的几位夺了宾客衣裳一路以寻找王慈为主,剩下之人便与驻守大殿外的南军汇合,混在了一大群疯狂的宾客中,趁着骚乱往山下突。
宾客们受到刚刚“保护”他们离开的死士们的感染,此刻正满心信任着南军。在他们看来,平南王被诛杀,正被灭口的他们与南军正处于同一阵线。只有紧紧依附南军,得了南军的保护,才能有更大的机遇逃离。
他们哪里会知道,他们这群笨蛋才是南军逃离最大的砝码。
他们,才是南军的保护伞。
他们实质在起的,是人质外加挡箭牌的作用。
皇帝的弩兵在射出了几箭之后便再不敢动手,只那几支箭羽,人群便惊恐尖叫着,再次将“灭口”之音顶上了云霄。
步兵也是畏手畏脚,因为他们每每才刚刚动手,便发现那群贵宾们便会被顶到最前边接受他们刀剑的洗礼。
局势就这样诡异地发展着……
南军握有先机,又占尽便宜,竟是颇为顺利突下山去……
而令得沈默云最为惊诧之事,却是在朱广平被擒拿住,宾客们只顾往外冲之时。
玉莹上前跪到了皇帝的脚边。
她一拜到底:“求请皇上成全!”
她的声音不见柔媚,只有刚烈。
皇帝点了点头。
她从侍卫手中接过了一柄剑。
毫不犹豫,她将剑举过了头顶,对着朱广平的心脏毫不犹豫插了下去……
任由那炽热的鲜血洒了满脸全身,她却连眼皮都未曾眨一下。
朱广平的表情与沈默云是一样的,不可置信,莫名其妙。
而玉莹之言却是解了他们的惑。
“朱广平,哼,你真是该死!你可记得八年前,你大战缅军,假立军功之事?你可记得那誓死不愿草菅人命,不愿弄虚作假,不愿残害贫民以制造惨案的驻将是何人?是苏鸿瑞!
那你可知我为何封号为明瑞?因为我就是苏鸿瑞的女儿!我要扬他名,明其志,负其恨!我要揭穿你的丑行!我要手刃你为我爹报仇!
我爹那般正直,不愿与你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