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筱玉蠢笨如猪,自以为攀上了高枝,被人玩了却还沾沾自喜,可沈灵一听便知其被人骗了。
若那男子真对她一见钟情,自会上门走正常的求娶之路,怎会轻易要了她的身子?
若那男子真的爱恋于她,怎会*过后便不再管她,让她一人下楼,一人下画舫,一人坐马车回府?
若那男子对她真的有情分,怎会到此时还没有半点动静,至少也得有人上门来给个说法吧?
沈灵最气的,是女儿自鸣得意,自以为已私定终身而抱在手上的,不是能代表那男子身份的信物,而是诸如西洋镜,琉璃珠子这般不值钱却足以唬唬小姑娘开心的无用之物。
沈灵即便还未见到那施定忠,还未听到那厮的表态,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代表女儿上当受骗了。
她与女儿相依为命,视女儿如珍宝!她一直以来的愿望便是女儿可以嫁入高门,飞黄腾达!
她苦心算计,给女儿赢得了一个可以接触上流贵族的好机会,却不想女儿胆大包天,这么轻易便上了别人的钩!
偏偏那死丫头还鬼迷心窍,处处对那男子维护,什么都矢口否认,叫沈灵一肚子气却没地方撒。
若那施定忠只是玩玩,若他此刻赖账,那吴筱玉便是真正的“人”“财”两空!
她能不急吗?
她一边派人出去打听那施定忠的家世和过往,一边忐忑期盼对方的行动。
可施定忠的背景好打探,他的人却半点没有要上门的意思。
午后,沈灵实在憋不住,派了心腹嬷嬷走了一趟永毅伯府找施定忠。可嬷嬷等了半个时辰后,才被通报回来的门房告知说少爷去了承德,要三日后才能回府……
这分明是推脱了!少爷在不在家,门房怎么会不知?半个时辰后才来通知,显然是得了主子的示意了!
卢氏已倒,此时此刻,在沈灵看来,除了沈默云,再没人能帮她了!所以这一趟琼华,她非来不可!
听完沈灵所言,沈默云也微微讶异!
吴筱玉真是能耐,自己与崔奕横多番接触,早已心意相通却也多少留有一丝底线,可吴筱玉年长自己许多,这男女之事竟一定不知捍卫一二吗?
也难怪沈灵气成这样,她若真把持不住,她若真想飞高枝,也得口说无凭,让对方给她点实打实的信物或证据才是……
看着沈灵偷拿来的那几颗琉璃珠子,沈默云也是啼笑皆非。正如这珠子,还真是镜花水月,一场梦罢了。
“云儿,这事你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你要帮帮你表姐!”
“怎么帮?”沈默云笑问。
这对母女,永远不知以真心去交人,这种时刻,明明该苦心相求,却还想着利益权衡,靠把柄来拿捏自己!
这般利欲熏心,她更想要敬而远之了。
“你拿你县君的身份去压压那永毅伯府!你就说你都知道了,让他对你表姐负责!”
“姑母要我没及笄小丫头去与一位公子,一个勋贵家族谈条件?”果然是个好姑母!她自己都不敢上门滋事,凭什么要她沈默云去?
“或者,以云儿的名义将那施公子约出来,姑母去与他谈?”沈灵这是害怕以她们母女的身份去找对方,对方根本不屑,所以要将自己拉下水。
“姑母不怕会有我与那施公子的谣言传出来?那样岂不是适得其反?”
沈灵闻言果然又是一滞。
“那……云儿,你见多识广,人脉又多!你去找找长公主?或太后娘娘?你抖一点风声出来,求她们去做主!”
这个沈灵,这是将风险都叫自己一人担了啊!
“姑母!”沈默云却是冷笑了起来。若真如此,到时候第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这个不知好歹的“县君”!
“那施定忠是皇后娘家的亲戚,他未婚妻又是皇后亲自选出来的!没有道理胳膊肘往外拐吧?凭我?一个芝麻绿豆,只有虚名的小县君?
长公主会为我得罪皇后?太后最宝贝这身体不好的侄女,她会为我惹其不高兴?
皇后为娘家人选的媳妇是要有权有势,帮得上家族的。姑母觉得若这事真被捅出来,表姐能上位?永毅伯府能甘愿?表姐能活得到出嫁的一日?他们会不先下手为强?”
“他们敢!云儿不怕,到时候我自会将这事先抖出去!我要叫全天下都知道,他们家对不起我家玉儿!我可以一口咬定,是那施定忠强要了玉儿,灌醉了玉儿!谁要是敢动玉儿一根毫毛,那就是杀人灭口!”
“好!就算姑母说的都能成真!你暂且能护住表姐!
然后呢?婚前*,表姐最多就是个妾!一个失了名节,有碍夫君前程,叫伯爵府声誉扫地的妾,还能有说话立足之地?还能谋得夫君的宠爱?还能有美满的日子?只怕连奴才们都要上去踩上一脚吧?姑母,你这是将表姐往火坑里推啊!看看潘熙春的下场,你自个儿想想吧!”
沈灵泪水涟涟,沈默云说的她如何不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