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王慈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宽大的手掌青筋凸现,正从下横向抓扣着嘉和的脸蛋。
“往日里你蠢笨鲁莽资质差便罢了,我也不会过分苛责你!可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不但如此,你还敢在我背后做小动作,敢背叛我!你好大的胆子!”
嘉和的下脸骨都被抓着,她分明能听到自己下颚骨发出的咔咔声,那是一种错位的感觉或是……脱离的感觉?
她所有的神经都被拉扯着,那种痛感直达骨髓,感觉有锯子正在一点点拉动着,打磨着她的颚骨,叫她浑身都在钻心地疼!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发间一挂而下,“小……哥哥,你听我说……”
“住嘴!你果然不但蠢,还没礼貌,你现在都敢打断我说话了!对了!你还没记性啊!我前几日怎么与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是不是叫你老实识相一些?
我是不是叫你乖乖待在家里?
我是不是让你不许胡作非为?
你做到哪一点了?你不是说要做针线吗?你就是把针线做到了我的头上?
我的消息你也敢窃取?
我辛苦安插的人你也敢用?
我身边的位置什么时候也成了你盘算的目标了?
还有,你们竟然敢揣度我的心思?
你竟然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
“没有的,我怎么敢算计小哥哥,都是误会啊!昨日嘉和见小哥哥忙,便想着为小哥哥分担琐事,这……这才鲁莽了!小哥哥,嘉和不是非为,是一片苦心!还请小哥哥体谅嘉和一片真心啊!”
嘉和的一个“忙”字再次激怒了王慈!
贱人!她不提还好,一提更是叫他义愤填膺!
忙?是忙!忙得他晕头转向,一无所知!竟然被两个小贱人玩弄了!
王慈手上使足了劲,狠狠将手指一扣紧,又一下拉,微微“咔”的一声便刺激着嘉和的耳膜。
她的下巴脱臼了!从她的脸骨上脱落了下来!
她托着下巴疼得满地打滚,却不敢喊痛,而王慈则拿了一块手绢细细擦着他的手,将脚直接踩到了她的背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汪玉婷那些勾当!你们之间那些交易我动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嘉和,我劝你识趣识相些,别他人叫你一声郡主,你便忘乎所以了!
你的地位是家族给的,而你的将来,你的下场都掌握在我手里,但却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左右我的一丁半点!汪玉婷她算什么?你又算老几?你信不信,只要我愿意,便可以将你俩神不知鬼不觉一锅端了,父亲问都不会问一声,而汪家更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王慈一脸嫌弃用阴鸷的眼神扫过嘉和,狠狠地又啐了她一口。
他的冲天怒火并不是从天而降的!
千金宴那日嘉和私自带着汪玉婷进了他的暗院便已经叫他心里极为不悦!不过汪玉婷服侍得尚算周到,他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过去了!
他当时想着,这些小女子嘛,无非喜欢打些小算盘!汪玉婷这处心积虑取悦于他,说到底还是为了她们汪家!
罢了!收了便收了!睡了便睡了!
他将来随便给个名分也就罢了!既能稳固下君臣关系,也能叫那些蠢蠢欲动却摇摆不定的家伙们眼馋一番。
于是他便将汪玉婷的殷勤主动全盘接受了下来。
不过显然,汪玉婷这几日“全身心的投入”叫他多少放松了警惕,也轻视了这女人的野心。
今早他醒来,才感觉自己似乎醉了许久。
他迷迷糊糊听着手下一点点的禀告,终于昨日下午有关沈府的一条条引起了他的注意。
尤其是,他的新暗桩潘氏的失手再无缘沈家主母;沈沐书房的红袖被沈沐的贴身小厮小喜玷污;夏红绸的院子出了事,有婆子残害沈家子嗣,已被发落回了夏家,整个怡蓉院被清空……这些意外来势汹汹,可他竟然到此时才知晓?
当然,最叫他恼火的是,沈府前院抓到了贼婆子!
还是个有功夫的贼婆子,是个去偷沈府平面图的贼人?
偏这还不是主要的,最重要的是,由于这婆子的失手竟然搭进了他家族里多年功夫下安排在沈府前院的好几个有大用处的人儿!还有包括最近刚刚得以重用的苗贵。
昨日,损失惨重!
还有谁敢动用他的暗人?即便是夏家,没有他的允许也没那胆子!
看来看去,他的身边也只有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有能力却无脑子,敢支配他暗人的家伙!
不过……那被抓的婆子又是什么来历?据消息称,那婆子与平南王府并无瓜葛!
嘉和的行踪他了如指掌,那丫头每日除了围着崔奕横,并无亲近之人!
除了……
他当即便按着一阵阵生疼的太阳穴,问了句:“汪玉婷呢?”
可下人却是回禀,半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