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还在大朵大朵的飘落,整个尘世间早已经银装素裹,如同粉雕玉琢般纯净自然,优雅怡静,晶莹剔透,叫人心旷神怡!
沈默云从没想过从屋顶看雪景竟是这般美好!
她惊叹了三声,才被他拉进了怀里!
就这般,两人安静坐在了屋顶上……
整个京城是这般的别致和秀美!
天还未亮,可已经渐渐有了些星星点点的光亮和缕缕的炊烟,已经有早起的人儿开始起灶做饭,开始忙碌起这新的一天。
两人默不作声,只是细细聆听着各自心跳,品味此中美好!
与两人表情截然不同的,便是他们身边的一人一猫。
肥猫绕着两人转了整整三四圈,既没能引起两人关注,也没能融入两人其中,反而是挨了崔奕横一脚。
看着得意忘形的“仇敌”,那猫便挨着沈默云摇尾乞怜,终于得了女主人一抱,却是再次被那坏蛋一把扔开!
至此,肥猫几乎下定了决心要与那坏蛋抗争到底,死皮赖脸紧紧挨着女主人蹭啊蹭……
而笑言面黑的理由很简单。
被那两人打翻在地的蜂蜜水沾到了那厮的中衣衣角,叫那有洁癖的家伙很不满意。
于是那家伙直接脱了中衣便穿上自己洗好熏干的外袍,又在沈默云的坚持下,将那件狐裘披到了身上……随后顺手一扔,便将那弄脏的中衣甩到了自己手里。
于是,此刻苦命的她便又做回了两个时辰前的工种!
她竟然再次给那家伙洗起了衣袍。
她默默为自己叹了口气!
既要干活,还要放哨!
既要小心外边有人瞧见两位“张扬”的主子,还要当心里间珊瑚进去服侍时发现小姐的“失踪”!
哎!真是把她一人当做几人用了!
笑言抬头望去,屋顶上的两人一把油伞,一提灯笼,两个雪色背影,相互倚靠,温情流转,时不时相互对视一眼,低笑几声,可不真真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两人执手相望,情深如斯,又夫复何求?
“娘子!我做的好吧?”他如一个要糖吃的孩童般一脸讨好。
沈默云一愣,随即点头。
“嗯!做的很好!这里风景的确美!”
原本,她是提议去偏僻又方便他离开的竹林,是崔奕横坚持要带她上的屋顶。
“不是这个,是你二表叔的事,为夫说到做到,娘子要如何报答?”
沈默云懂了!
“卢志泽……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猜不到?”崔奕横邪邪地笑。
“他伤的有多重?”
“哼!他敢算计轻薄我娘子,没要他命便是便宜他了!我听娘子的,不要他命,却要给他教训;要让他恨上汪家;还要两家成为死敌!所以,为夫便……废了他!”
崔奕横冷冷笑着:“不出意外,他这辈子便断了子嗣!也不能行房中事了!”
果然如此!沈默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那二表叔是我舅老爷和舅奶奶的心头肉!他一直没有子嗣,便已经成了我舅奶奶的心魔!此刻断了子嗣,他二老必定生不如死!卢家这笔账自然要算在汪玉婷头上!那卢家便算是与汪家结下了解不开的梁子!这是就家族而言!
而汪玉婷胸怀大志,一心要飞上枝头做凤凰!她自然既不会承认与我那二表叔有染,更不会承认谋害了二表叔!为此她必定要记恨上卢家坏她好事!对我二表叔来说,没有子嗣还是小事,不能行人事只怕才是真正叫他痛苦的!他更是要对汪玉婷恨之入骨!他二人苦大仇深,不相互伤害就怪了!这是就个人而言!
再一方面,汪玉婷越是抵赖,越是报复,卢家便越能断定这就是事实!这样一来,平南王还未有作为,他们内部便有了分化!说不定,一下子便成了两大对立势力!若是将来能好好利用,说不定便是一大助力!夫君真是好谋算!”
“呵呵!还是娘子指点得好!”崔奕横很受用。“娘子,我要奖励!”
沈默云斜眼看他,从怀里掏了一只荷包塞到了他手里。
这次倒是轮到崔奕横一愣,原本他只是想要索取香吻一枚,没想到还真是有备而来?她这是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
他顿时心情大好,将手中之物打开了来……
一眼看去,他不由傻了,随即便差点哈哈大笑。
“娘子,你竟然给为夫绣了一条毛毛虫!”
初三之后,她便想着为他做点什么随身之物。
她女工极差,做衣袍鞋靴自是不能,思来想去,还是只有绣些荷包之类的小东西可行。
这荷包是蕙心所做,她便想着绣个两片竹叶上去!
她在碎布上足足练了五遍才动的手。
没办法,这已经是她目前能绣出的最高水准了!
刚刚爬窗而出前,她下了个决心,才将这荷包从枕头下掏出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