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前,崔奕横赶到了他们密林中的基地,听着侍女们将岛上各处的情况一一汇报而来。
却是突然有人来报,说是之前穗儿领走的那匹马又回来了!
那马儿的身上还有侍女的红色汗巾,确认主人是穗儿无疑。
穗儿?穗儿是长宁伯府这一百名特训的侍女里边武艺最好的!所以,崔奕横才特意将她安排到了沈默云的身边。
此时这消息一来,崔奕横几乎是一跳而起,便跑了出去。
连穗儿都搞不定,只怕她二人是出事了!
他拿着那带血的地图几乎是飞速赶到了这附近。
很快,在那马儿的带领下他们一下子便找到了穗儿,可偏偏不见他挂念之人的踪影。
接着,他们又发现了汪玉婷的马车,却依旧找不着那消失的几人。
事实上,当时的几人,都正在不远处的花海里:汪玉婷已经晕倒,卢志泽正趴在其身上,而沈默云则正坐在地上翻找着汪玉婷的衣物……
半人高的花海,恰恰将他们几人给挡了起来……
从密林到花海,几番寻找,蓦然回首,崔奕横终是看见了那女子。
那女子一身雪白,从一片火红中踱步而来,丝缎般的墨发在风中飞舞,美得叫人心疼。
可却只见她似是痛苦无力,低头走了三步,一下子便跌了下去……
崔奕横向她跑去,可往常警惕的她竟然都没有发现自己,只是再次努力咬牙从地上爬起,继续一步步艰难向前走着。
她的蹒跚和努力叫他心疼,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是受伤了吗?
那份惶恐叫他只是感觉心被狠狠揪了起来,下意识便向她飞奔而去……
还好,他的速度足够快,终究是在她再次摔倒在地前,一把接住了她。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中了药!她身后那滚在一起的两人,包括林子里的穗儿,都是中了药。
当时他下意识便明白了眼前的状况,他腹中的怒火几乎是瞬间便烧到头顶,叫他恨不得直接便将那两人撕个粉碎!
沈默云制止了他出手后,他便知道眼前这状况多半便是这女子苦心设计而来。
崔奕横想了想,这状况倒也好,说不定还能叫将来的格局有上诸多变化……
于是,他将沈默云抱去了马车上,又找人守在了这前后几处,禁止任何人进来此地。
崔奕横让人去找来了甘草给沈默云嚼了吃。
很快,她的药效便散了大半。
原来,汪玉婷用的这迷烟并不稀奇。在南边战场上,很多部族都喜欢放这样的迷烟来对付外敌。要解毒也很简单,只要熬些甘草汤灌下便大功告成。
在崔奕横如炬的目光下,沈默云突然感觉头皮发麻,有些发憷,便如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只能将刚刚一刻多钟发生之事细细讲与了崔奕横听。
只见面前这男子的面色变了又变,时而浓浓的忧心,时而丝丝的阴郁,最后演变成了满满的心疼,可口吻却依旧是嗔怪:
“我问你,我给你的信号弹呢?你为何不用?你若是早早在穗儿晕倒之时便发了那信号,咱们的人便早就赶来将你救下了!你可知,你刚刚的处境有多危险?你若没有迷倒汪玉婷,或者卢志泽再蠢一点,你的清白和性命可能便都没了!”
“我知道,我知道!”沈默云紧紧搂住了这个男子的腰,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那三支信号弹,她从头到尾便没想过要用。对她来说,那东西关系重大,不能浪费在自己身上,还给这个男子徒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只是有把握,我知道汪玉婷贪心,我也看出卢志泽有忌惮,我对自己的安全有把握,所以才敢……”
崔奕横自然猜到了这个女子的心思,只一下下抚着她的头:“若是汪玉婷没有中药,或是你二叔没有听信你的话,你又当如何?”
沈默云听着他的心跳,只是淡淡地笑。
她从头上拔下了穗儿的那支金簪:“我……不是一直将穗儿的这簪子带在了身上吗?到时候,我自然会趁自己还有力气之时自我了——”
一个“断”字尚未出口,那崔奕横便将唇凑了上来,吞了她下边的话语。
这个吻霸道热烈,带了强烈的不甘和心疼,炽热浓烈得像一把火,直叫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我还在,你不能死!你若走了,那结局我承受不来!”崔奕横吻着她的额,“所以,你得要留着命!此刻对我来说,你的命最重要!所以,以后有任何危险的事你都不许做!这次,到底是我疏忽了!是我的错!”
沈默云愕然,“怎么是你的错?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已经将穗儿派给了我,终究还是我大意了!我以后一定会小心!”
“沈默云!你听我说!”崔奕横抓住她的肩膀,一脸正色。“我既然给了你信号弹,我便必定没有顾忌,你也不用忌惮着用!你一定记住,万事,终归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嗯!”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