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给自己那药就行了,何必还要多此一举,沈默云不由腹诽。
“为何……特意再做这一副?”
“你先前那副太假了!虽做工不错,但经不起细细推敲。你是个正经小姐,打扮自然还是得体些好,毕竟还要与那些眼厉的夫人小姐打交道。万一叫人看出那是假货,你也没面子!而且,你那副耳环毕竟出自那不干净的地方,我不喜欢!”
“……”
沈默云毫不客气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沈默云自己的东西要他喜欢?他不喜欢那地方的东西干嘛还一连七日都缠着那花魁胭脂?还千方百计,一掷千金的与那花魁夜夜笙歌?
虽然这话叫人鄙视,不过,她也不是不识好歹,知道崔奕横说得有理。
“这耳环多少银两?算是我买的。”
这丫头一定要算得那么清吗?
“算是我赎回竹簪的代价吧!”
崔奕横头也不抬答道。
沈默云沉默半晌后,也不矫情,只再次谢过这位高傲的世子便将这耳环收了起来。
“你可有想过,仅仅靠着你那点小智慧与这种小把戏,终究不稳妥?下次若是再有人绑你,杀你,你又当如何?”崔奕横思量了好一番,还是讲这句肺腑之言说了出来。
知道!她当然知道!她那点小算计在面对敌人的真枪实箭时完全无用;这种药丸的把戏偶尔一用还可以,下次便很难再奏效了!
从那天被绑后。她就开始考虑自己的安全问题,她在府里再厉害,可对方要直接对自己下狠手。凭着她自己,是根本毫无还击之力的!
“不瞒世子,沈默云已经稍有想法,我打算去武馆或者镖局买上一两个会武的丫头带在身边。”
沈默云知道自己这话只能是随口说说,根本不可能成功!
果然,她毫不意外地在崔奕横眼中也接收到了同样的不认同。那家伙虽然没有明说,可他微微转过的一丝眼白和一点点下垂的嘴角很清楚地显示他的不屑。
是啊!武馆或镖局培养会些腿脚功夫的女孩不容易。先不论他们肯不肯卖;即使成功买到了,那些女孩在外面天大地大惯了,能不能适应内院生活?再者。武馆,镖局那里毕竟是三教九流之地,万一这些女子手脚有什么不干净,岂不是养了群白眼狼在身边……
“话说。那位孙举子如何了?”沈默云一想到这些就头疼。便扶着脑袋转移话题道。
“你那日的法子很管用!原本那孙举子没钱没势又举荐无门,此刻却被府衙当着救火英雄而四处供着,好吃好喝好住又名声大噪,只等春闱了!”
沈默云略感欣慰,她回京后每日忙得灰头土脸,时时都在与人争锋,这次,能顺手帮到了这位见义勇为的举子一二。也算是一点成就和安慰了。
“……世子,有个问题我一直有些疑惑。世子若是方便。还请告知沈默云一二!”
“说!”
“内阁最近是否有变?”
“你一个姑娘家知道的还不少!你爹告诉你的还是你爹叫你来问的?”
沈默云不由苦笑,“世子太高看我了!这种事我爹哪会与我谈起?我是打听到的。”
“内阁次辅邹启邹大人病了,已经有一月时间未早朝。外边传言,邹大人快要不行了!于是,朝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看中了内阁多出的那一张椅子!”
“那……沈默云再多问一句,夏恒夏大人可有机会?”
崔奕横冷冷一笑,“夏大人身在吏部要职,自然大有机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回京那日黄夫人与黄小姐为这事咬耳朵,怪不得那日所有人都愿意给夏姨娘面子,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边。
沈默云不由有些气馁,自己算计了夏红绸和沈默晴禁足又如何,她们吃亏倒霉又如何,到头来,夏恒一旦入了内阁,自己所有的努力必将全部付诸东流。
即使自己有办法设计得夏红绸再如何卑贱不堪,到时候只怕那个蛇蝎之女仍然是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做上当家主母,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将自己苦苦夺来的权利悉数收回!
怪不得自己一直有种错觉,一种夏红绸下手绵软,不那么狠厉的错觉。
原来,是那个女人根本不屑于与自己动手与抢夺。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自己还是会乖乖将一切都悉数奉回的,不是吗?
可自己只是个闺阁女子,如何有能力去撼动那夏恒的地位?
那么,也就是说,若是要叫那夏恒进不了内阁,要么,是叫那邹大人的病好起来;要么,便是要有其他人脱颖而出,盖过夏恒;或者,是要夏恒犯下大错,失了这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怎么想,这几种可能都是不她沈默云能轻易办到的!
沈默云头痛起来,一股子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行!夏红绸不能成为她沈家的主母,她如何要叫那个女人母亲?她如何能让沈默晴她们对自己指手画脚?她的将来如何能交到那个女人手里?她都不用想象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