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百炼镔铁落入典韦的手中,云吉失落之余,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百炼镔铁多半和自己无缘了,不过典韦对这玩意儿感兴趣,明显就是要去打造装备嘛,冯良应该是方圆数里内最好的铁匠了,只要自己豁出这条性命去邀请一回,多半就能凑效。
“果然有两百余斤。”
典韦和养由基都一样,天生神力,双手有几百斤的力气,脸盆大小的镔铁在他手中灵活的翻动了了几下,让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心惊胆战。
辛瑷为之侧目,情不自禁的叫了声好。
戏忠则皱了眉头,悄声对荀彧道,“此人天生神力,若是直接用这镔铁砸向我们,中者立毙,什么道术兵法都救不了我们。”
荀彧却道:“此人也算是有信义、重然诺的侠士,下次见面,说不定就是把酒言欢,未见得是坏事。”
黄戈见到典韦的力气比黄忠还强,有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高素干脆吓的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辛瑷热情奔放,又好习武,多率性而为;戏忠热衷兵法,观人之时多以对阵求策思维;荀彧以德正服人,王道不战而屈人,却是一派名臣观人以长的做派;黄戈年纪小,心中偶像是黄忠,自然会拿来比较。
这些人中,唯有云吉的目光,是停留在典韦的手臂,腰腹,大腿这一条线上的。看到典韦举重若轻的举起镔铁锭,他心中也微微高兴,典韦所有的肌肉骨骼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作为医者,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安慰。
“既然有战利品,这块镔铁我要了。其他的东西,我也不放在眼里,诸位自便吧。”
典韦心中满意,也不管众人愿不愿意,立刻表明了态度。并且对高素道:“你养我以为门客,不料却无半点孟尝君风度,今日我拿你宝物,又杀你兄弟,也算是两清了。若你想要报仇,便来找我典韦。”
典韦又对云吉说道:“你拿我将魂,此为大仇,治我身体,此为大恩。不过恩仇不相抵扣,三日之后,我再来寻你,告辞了。”?好个恩怨分明的典韦,说完这段话,拿起镔铁就要离开。云吉哪能这么轻易让他走了,立刻叫道,“典韦兄弟,你等等。”
典韦回过头来,眼中杀机四伏道:“怎么,你还想要强行留下我来?”
“没有没有……”
云吉心想我又不是受虐狂,挑完张角挑典韦,脸上却一脸神秘道:“你弄这么大块镔铁,是不是想去打造武器?”
“是又如何?此事与你何干?你要是现在将恶来将魂还给我,三日之后,我可以不去找你。”
典韦口气虽大,可云吉知道他说的全是真的。虽然失去了将魂,可典韦的身体却被云吉治好了,要不是念在这份情谊上,典韦当场就要翻脸杀人。
给给给,典韦大爷的东西,哥怎么敢私吞。
云吉正想痛快的将这个事情给了结了,可他才刚说出一个,“我……”,旁边的黄戈却再也无法忍受典韦这嚣张的态度,怒骂一声,不受指挥的跳了出来。
“你这匹夫当真是有眼无珠,我主公乃是名满南阳、妙手回春的名医,就连宗承名士,郎君(刘焉的字)大人也要礼遇三分。君辱臣死,今日我黄戈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为我主公出这一口气。”
黄戈一边说着,一面掏出伏虎玄铁弩对着典韦怒射起来。典韦也不闪避,只是将手中的百炼镔铁一竖,便将黄戈的所有箭矢全部挡住。典韦甚至还抽空看了看镔铁的外表,一丝划痕也没有,不由笑道:“果然是好宝贝。”
黄戈气归气,可他乃是黄忠亲自培养的武将,一旦作战就异常冷静,知道典韦武功异常厉害,寻常的弓箭无法凑效。他几箭射出只是虚招,人趁着典韦分心看镔铁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典韦视觉的死角,抽出钢刀,一刀斩在了典韦的肩膀上。
“噹!”
典韦的护身气劲,就连辛瑷的宝剑斩起来都费劲,黄戈的刀只是普通军队钢刀,斩在典韦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斩出来。
“嘿,本事不大,胆气到不错。”
典韦嘿嘿一笑,他是故意让黄戈击中的。他一反手便将黄戈的钢刀夺下,笑呵呵道:“你家主公是个医生,并无前途,不如跟着我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岂不美哉?”
“放屁!”
黄戈俊俏的脸上都是怒意,他再次拿出伏虎玄铁弩,喝道:“某家主公造福一方,儒雅仁义,岂是你这种粗鄙无闻、莽汉村夫可比?在我看来,你用’恶来’将魂真是暴殄天物,恶来忠心商朝,为君主尽忠,乃是一方重臣,你这样的货色,也就能鱼肉乡里,横行市间,给我家主公提鞋也不配。”
黄戈一面怒喝,一面放箭,典韦被他一阵臭骂,脸色越来越黑。他早就看出荀彧、辛瑷身份尊贵,戏忠、云吉各怀本事,都属于士族阶级,和他并不是同一类人,心中早就有些不甘。
可万万没想到,就连黄戈也瞧不起自己,不仅瞧不起自己,还要与自己搏命。典韦一时间脑袋有些想不通,只是被动的挡住了弓弩射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