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华他们在前线争分夺秒,用血肉之躯同凶猛的洪水一道对抗着,市政府的所有干部见一把手都如此身先士卒,一个个热血沸腾,与解放军战士一道扛沙袋堵缺口。
但只有一人却显得心不在焉,他正是副市长钱洪飞,也正是在家属楼里舍不得交粮食出来的副市长夫人的丈夫。
要说钱副市长为何精神恍惚?还是因为堤坝出现多处缺口而引起的。
因为他正是这处堤坝建造的主要负责人,这项工程从头到尾都是由他督造的,还有市委大楼,前者是他当还在水利局长时造的,后者是他当副市长后造的,两项工程前后差了不到三年。
当然在这其中他肯定是沾了不少油水,在这种巨大的诱惑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忍住的,更何况是本就爱沾点小便宜的钱副市长,再加上他还有一个更爱沾便宜的夫人。
钱副市长当然听到了田新华之前说要清算的话,这是他担心害怕的主要原因之一,而更令他恐慌的还有那幢市委大楼。
堤坝的质量不咋地?那家属大楼怕是也不会好到哪去呀?
爹娘老婆儿子都还在家里头呢?
万一要是大楼垮了,他这一大家子不是全泡汤了?
会不会垮?
应该不会垮吧?毕竟城里面的水不会太深,况且楼房质量就是再差应该不至于差到连水都拦不住了吧?
钱副市长不断地做着自我安慰,虽然他现在很想回去看看。可现在大家伙都忙着抗洪,他哪能一个人回去呢?
“于市长,咱们市委家属楼那边派人过去了吗?”田新华从水里爬了出来,冲岸上的于市长问道。
“哪里还有人手?整个g省都在发大水,g省军区的士兵全部出动也不够分的,领导说xn军区支援的部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到我们这里最快也要到明天上午。”于市长一脸苦笑,痛苦地用手捶打着膝盖。
“怎么,风湿又犯了?”田新华问道。
“嗯,没事。疼一会就好了。”于市长恨恨地说着。自己的身体真是太不争气了,关键时候就要掉链子。
“喝一口,我媳妇娘家的特制药酒。”田新华从怀里掏出琼酒让于市长喝。
喝了琼酒后的于市长感觉舒服了许多,冲田新华竖起了大拇指。“真是好酒。”
田新华看着外面的茫茫大水。难掩对思思母子的担忧。虽然已经猜到思思有保命的手段,可他还是担心,万一他要是猜错了呢?
“别担心。家属楼是楼房,而且是四层楼,只要他们呆在楼顶就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只要坚持到明天就好了,明天支援的部队一到,就会腾出人手去救援她们的,咱们眼下还是把这边的堤坝守好吧!”于市长安慰田新华,尽管他自己也很担心老妻。
“他娘的,等我查出来是哪些王八蛋造的堤坝,都让他们吃枪子儿,才六年不到就开始裂缝的堤坝,指不定从里面贪多少钱了。”田新华咬牙切齿。
外面心神不宁的钱副市长打了个寒颤。
而于市长和田新华在焦急的状况下,都没有想到家属大楼是否有可能也是豆腐渣工程。
八月六日下午两点,雨渐渐停了,但是阳光并没有出来,天空依然灰蒙蒙的,让人心里压抑得很。
“妈妈,这里有一道好长的裂缝,还有好多蚂蚁。”带着一帮孩子在家里分享玩具的嘟嘟突然指着客厅墙壁上大声叫了起来。
思思闻声跑了过去,只见自家墙壁上果然出现了一道如长蛇一般的裂缝,且缝隙的宽度至少有一公分,从里面爬出了许多黑压压的蚂蚁,看着就寒毛直竖。
思思再跑到其他人家,发现另外几户人家也是如此,同样出现了裂缝。
怎么会这样?
这楼房不是才刚造成四年吗?
思思来不及思考原因,当前之急必须得离开这里,否则等整幢楼房都塌了,那他们所有人可就全完了。
“大家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得离开这里,楼房马上就要塌了,速度快点。”思思扯着嗓子在三楼和四楼通知,所有人又乱作了一团。
“为什么会塌?贺老师你不是说楼房里是安全的吗?”有人质疑思思。
“楼房是豆腐渣工程,禁不起洪水的冲出,现在已经出现裂缝了,我们得赶紧离开。”思思耐心解释,她要是知道这楼房这么渣,早就想办法出去了。
“啊,这下怎么办?早知道这样,我们前天就不应该听你的话,那个时候的水还没这么深呢!”有人埋怨起来。
“前天我也没拦着你们不让走,有这个时间哭还是快点准备飘浮的东西为好,我可不会等你们的。”思思冷笑,不再和这种蠢人说话,率先带着嘟嘟回家收拾东西去了。
思思从空间里拿出橡皮筏,用打气筒打得饱饱的,给嘟嘟穿上厚衣服和救生衣,自己也武装好,再带了些饼干糖果等食物,以及一些常用药物,三个水壶,两壶饮用水,一壶琼酒,她将这些都塞进了防水大背包里。
房间里的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