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来得很快,田新华也跟着过来了,同时跟来的还有徐梦来,不过看徐梦来的神情,他来看热闹的成分偏大。
“香港客人要是在我们黄原县出了事,可怎么向上级交待呀?”徐梦来幸灾乐祸地说着。
“徐副县长是不是巴不得客人出事呢?”思思忍不住刺了他一句,田新华不好说他,她一个女人可没那么多顾忌。
徐梦来被思思这么一堵,当下便想骂回去,被他身边一个绿色制服的中年男子拉住了,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个中年男子是黄原县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队长段红军,与胡定坤关系极好,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军人。
这次来刘村破案,胡定坤事先就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全力配合田新华,万事要以大局为重,不能搞私人恩怨,是以,刚才他才会劝住徐梦来,同时他心里对徐梦来也有点看不上,真是太幼稚了!
香港客人出了事,他们所有人都得挨批,老徐以为上面就只会罚田新华吗?
思把先前记下的名单交给了段红军,并把她对于刘春山的怀疑说了出来,重点说了刘春山的前史。
对于这个刘春山,段红军是知道的,虽说案子是在省城发生的,可他一个战友当时就参与了这个案子,他的战友说当时那现场看着真是渗得慌。
而且他的战友也怀疑这个刘春山心理不大正常,正常人能把媳妇当西瓜剪了吗?可是当时他战友只是跑腿的,说话没分量,最后这个刘春山便被认定是梦游杀人了。
有了怀疑对象,段红军立刻便传唤了刘春山,只是这个刘春山心理素质极高,不论段红军问他什么问题,他都是同样的一句话:“我就是把筐里的柴禾背回去。”
这句话他反反复复说了几十遍,就连语调都没有起伏,而且他的面部表情也是始终如一。瞳孔、心跳、脉博等都丝毫不变。
“问不出什么来,这个刘春山自始自终都说他只是去背柴禾。”段红军挫败地对田新华说道。
“那就先把他关押起来,不能让他有机会逃跑,其他那些离开过的村民也单独隔开来。”田新华冷静地说着。
刘春山被段红军单独关在了刘书记家的柴房里。其他村民则是被关在了村委,虽然段红军对外说是公安了解情况,可这些老实的村民们还是被吓得面无人色,只有刘春山却依然该吃吃该睡睡,冷静得不像是个正常人。
“我觉得最有嫌疑的还是这个刘春山。只是这个片场周围的山坳和坡地我和兄弟们都搜索过了,没有一点线索,按理说一个小时应该不会把人藏得太远呀!”
段红军皱着眉头,突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起身招呼手下往外走,让刘书记带他去刘春山的家里看看。
一行人往小山坡上走去,柴房里的刘春山站在窗下,悠悠地盯着段红军他们,嘴角微弯。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透着几分诡异。
刘春山家挺大的,独门独院,一人住了三孔窑洞,背靠着小山坡,前头一个极大的土坪,十分开阔,只是离村子远了些,感觉像是与村庄隔绝了一般。
“春山回来后就掏钱窟了这三孔窑洞。说是在住在山上空气好,他一人住在这里,和村里人也不来往,这里也就他爹娘空时来坐坐。就是他自个大哥都不来的。”刘书记介绍道。
“公安同志,你们是不是怀疑春山啊?我觉得春山不是这种人,他虽然性子冷了点,可每天都规规矩矩,不会干坏事的。”刘书记替刘春山求情。
“是不是他干的得查过才知道。”段红军冷冷地打官腔,把刘书记吓得立马闭嘴。
三孔窑洞收拾得十分清爽。并不像是一个单身汉的房子,左侧的窑洞是书房,里面摆了一张书柜和桌子,书柜上放了一些书,桌子上还有一些纸笔,中间一孔是睡房,旁边则是厨房兼客厅。
段红军带着几名手下小心地搜索三孔窑洞,一无所获,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何春风的脸也越来越阴沉。
在刘春山家里无功而返,段红军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他一开始追寻的方向就错了,可是除了刘春山,其他的那些村民就更不可能了啊!
秉着不错过的原则,段红军依然还是去了另几家调查一番,那几户人家吓得哭哭啼啼的,不待段红军多问,把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只是这些都是与案子无关的事,但也更加确定,这几人与何诗诗失踪是没有关联的。
这天他们都没有回县城,而是住在了刘书记家,思思打电话向学校请了假,何诗诗生死未知,她也没那个心情去上课。
羁押了刘春山他们24小时后,段红军不得不把他们放了,其他几人走出村委时,腿都软了,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只有刘春山依然还是同平常一般,笼着袖子,不紧不慢地走回去。
距离何诗诗失踪已有48小时了,这两天他们重点盯着刘春山,刘春山的生活十分有规律。
早上八点起床,刷牙洗脸后便去灶台烧早饭,八点半吃好早饭他便背起大竹筐去山坡上拾柴禾,十点半拾好柴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