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思还不知道仅是一个照面就让徐菲菲把她嫉恨上了,她此刻正在逛镇子,其实说是镇子,不过就是有一个供销社还有一家饭店,再有一个菜场罢了,简陋无比。
田思思中午只吃了一个土豆,肚子空空的,田新华他们也没有吃饱,一到镇子便去了饭店,一人要了一碗饺子,胡维文吃了五个大馒头哪还吃得下,便看着弟弟妹妹们吃。
这里的饺子太实在了,个大馅足,是羊肉沙葱馅的,沙葱是当地的一种野菜,不管是茎叶还是葱花都极好吃,香味十足,当地的沙葱羊肉馅包子可是极有名的,用来做饺子味道也挺不错,田思思吃了十来只,实在是吃不下了,剩下的都让田新华吃了。
饭店里还卖烤羊腿和手扒肉,香气四溢,手扒肉算是最能代表蒙古的一道菜了,也是当地人的主食,这种肉极考验羊的好坏,因为不加任何佐料和盐,完全是原汁原味,若是不好的羊煮出来根本就难以入口,当地人做手扒肉是用膘肥肉嫩的小羊,用清水煮至七八分熟即可,肉质鲜嫩,味美可口,是一道极好吃的佳肴。
见田思思盯着那些肉不眨眼,田新华笑了笑,让饭店服务员拿了两只烤羊腿和一大盘手扒肉,并把调料也配好,笑道:“咱们回维文哥的宿舍吃,也让维文哥的舍友吃些。”
胡维文忙从口袋里掏钱和票准备付账,也不知道身上的票够不够,这些东西他平时想都不敢想,可今天弟弟妹妹们要吃,他做大哥的怎么能不付账呢!
“不用,维文哥,我身上有钱,你一个月也只有五元津贴,还是好好留着买生活用品吧。”田新华拦住了胡维文,抢先一步付了账。
胡维文也不在意。笑着把钱又收进了袋子里,这里一个月发五元津贴,根本就不够用,要不是家里人时不时寄些钱和粮票过来。还有三舅经常来送些吃食,他根本就撑不下去的。
小镇子实在是没啥看头,田思思又将饭店的沙葱羊肉包子全给买了,晚上可以配手扒肉吃,这两人的大手笔让胡维文咋舌不已。连连说道:“新华,阿囡,你们发洋财了啊?”
田思思笑嘻嘻地指了指田新华,“是新华哥发洋财了,所以维文哥你不要客气,想吃啥就买啥!”
“是啊,维文哥,我六哥可有钱了,咱们帮他花点,这包子挺不错。”
田庆华拿起一个包子香喷喷地吃了起来。一个吃完又拿起一个,惹得胡维文不住地咽口水,也跟着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行,今朝我就沾新华的光也吃个饱,你们不晓得这些吃食平时我根本就舍不得买来吃,顶多也就是休息的时候来这里吃碗羊肉汤面打牙祭。”胡维文边吃边笑。
回去的路上,他们开车经过一段黄沙地,荒凉的土地上根本就看不见一丝绿色,只有漫天的黄沙。
“维文哥,那是什么花?”田思思指着远处一小丛紫红色的花。星星点点,分散在黄沙地上,点缀着这片贫瘠的土地。
“那就是沙葱花啊,这种沙土地上只有沙葱才长得出来。这个时候正是沙葱的花期。”
不需田思思说,田新华已经停了车,几人下了车,往那一小片沙葱走去,一小丛一小丛的沙葱零零散散地怒放着,生机勃勃。一点都没有被这些黄沙吓倒。
田思思拿起相机对着这些可敬的花拍了好几张,胡维文一在旁说道:“阿囡要是喜欢就采些回去好了,我们连有些女知青也经常采回去插在瓶子里当摆设的。”
“不用了,就让它们开着吧。”田思思不忍心掐断这些美丽的花朵。
他们在路上走走停停,沿途拍下了不少大漠风光,回到宿舍时已经快下班了,田新华本是打算回去的,不过看胡维新那依依不舍的样子,也就没提出来要走,就让这两兄弟多聚一会儿吧,反正现在天黑得也迟。
下班口哨吹响后,胡维文同宿舍的人都回来了,娃娃脸顾家明是最后回来的,另外四个有一个居然是门口的上海门卫,叫徐长青,田思思一听到这名字就喷了,白豆腐徐长卿多好看啊,这个徐长青也够寒碜的。
另外几个都是北京知青,一个叫黄小光,据胡维文说他爹是装甲兵副司令员,背景雄厚,另一个叫刘永生,父亲是北京军区的副司令员,而那个娃娃脸来头也不小,据说他爹也是个大官,这些二代们(官和军河蟹了)都来兵团改造,思想觉悟确实是相当高了。
“哎哟,维文你家弟妹们可真是大好人啊!他娘的,老子当初想着来内蒙就是为了多吃口肉,那诗里怎么说的,风吹草低见牛羊,哪成想到了这鬼地方,比在家还磕掺,连口肉都吃不上,他娘的,真是馋死老子了,蒙古肉就是好吃啊!”
黄小光边吃手扒肉边说话,把田思思逗得直笑,这人不去说相声可真是太浪费了,还别说这个黄小光后来倒是真干艺术工作了,不过不是说相声,而是开电影公司。
“你可别丢人了,风吹草低见牛羊是说的蒙古吗?人家那明明说的是天山,真是没文化!”刘永生不像黄小光那样狼吞虎咽,挺优雅的,不过动作也不慢。
“天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