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梅英心里暗暗咋舌,难怪村里人都说思思阿爹是有钱人,看这些菜,一般人家谁买得起?她也不多问了,抓着两条鱼就开始刮鳞破肚,农村孩子都很能干,两人干起来活来都十分利索,不一会儿便把菜处理得干干净净。
田思思见时间还早,便让她们洗了手去客厅里坐着,从楼上拿出了瓜子、花生、饼干、奶糖,并泡上茶,让她们在客厅里吃东西喝茶。
贺学文家的客厅墙壁上挂满了田思思的相片,偶尔也有几张贺承思和贺学文的,但是大部分都是田思思的,都是贺学文替女儿拍的,有被吓了一跳的、有刚睡醒的、有开怀大笑的、有撒娇的、......各种各样的相片,看得钟婉华和钟梅英眼睛都定住了。
“思思,你怎么有这么多相片啊?你可真幸福,我长这么大还一张相片都没照过呢!”钟梅英艳羡地感慨。
钟婉华虽然以前照过全家福,但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她早对照相的记忆模糊了,她也非常羡慕,田思思拍了拍自己脑门。
“哎呀,我都给忘了,你们等等我,我去拿相机来,等会给你们照相。”
田思思忙跑进了暗房,因为相机买回来后,贺学文使用的频率比她还要多,经常会天不亮跑到山上去拍摄日出,或是下午去拍摄夕阳,再或者花大半天的时间就为了拍一朵含苞欲放的野花。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小资情调,当然贺学文拍得最多的还是田思思的各种神态,是以田思思索性把相机放在贺家,她要用就来拿好了。
钟婉华和钟梅英两人也跃跃欲试,她们都很想见识一下照相机到底是怎么个样子,田思思从暗房里拿出了相机,里面的胶卷还有十多张,够她们照了,她先给她们两人照了张合影,是站在玉兰花下的。火红的玉兰花下站着两位年轻的小女孩,十分有质感。
“你们要笑得自然一点,身体不要僵着,眼睛也不要看地下。哎呀,你们就和平时一样,平时你们是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对,就是这样。再放松一些,对对,听我的数数,一二三,跟我喊茄子,好了。”田思思费尽了口水,总算是成功地照出了第一张相。
钟婉华和钟梅英十分兴奋,她们稀罕地看着泛着金属光泽的照相机,想摸又不敢摸,“思思。照好的相片是从哪里出来的?”钟婉华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话也多了起来。
“相片不是从照相机里面出来的,这里面的是胶卷,等这一卷胶卷照完后,我就可以拿这胶卷去暗房里冲洗了,冲洗相片需要专门的药水和相纸,还要一个黑漆漆的房间,来,我带你们去看我的暗房。”
田思思带着她们去了自己的暗房,一一向她们介绍那些冲洗相片的工具和材料。
“思思。你懂得真多,我看真正的上海姑娘都没有你懂的多呢。”
钟梅英艳羡地说着,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就仿佛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一般,为她打开了一个新奇的世界。刺激而又新颖。
“我懂得不多,我阿爹才懂得多呢,这些都是他教我的,他还会钢琴、画画、吹口琴,好多好多洋玩艺儿我阿爹他都会,他说以后都会教我的。”
田思思自豪地说着。就像真正的小孩一样,炫耀着自己的父亲,其实这些她前世都学过一些,不过也仅限于入行级水平,比不上贺学文的专业水准。
“你阿爹可真厉害,什么都会。”钟梅英十分羡慕。
“不是的,我阿爹也不是什么都会的,他不会做饭,不会烧火,不会种地,就连杀鱼都不会,一点地里的活都不会,不像我爹爹那样厉害,所以我阿爹说了,术业有专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长处,像我们的爹爹都是种地的大师傅,是世界上最厉害的,要是没有爹爹他们种出来的粮食,全世界人民就都要饿肚子了。”
田思思忙安慰两个小伙伴,可不能让她们对自己的爹爹失去信心啊。
“是啊,我们阿爹种地可厉害了,是村里数一数二的种地能手。”
钟婉华和钟梅英对田思思的话似懂非懂,不过还是能够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她们的父亲是很厉害的人,比田思思的阿爹还要厉害,是以刚才的失落感很快就消散了,脸上现出与有荣焉的表情。
“我们再照几张单人照吧,可惜安梅和菊英不在,要不然我也能为她们照相了。”田思思的照相瘾上来了,兴致勃勃地提议。
“安梅和菊英怕被人看见不好,就让我们两个先来,她们等天黑了再过来。”钟梅英替朋友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我现在去叫她们,就让她们假装去捡柴禾,到时候再溜到这里不就得了,哎呀,这个主意不错,我现在就去叫她们过来,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玩了。”田思思说着就要去叫人。
“还是我去吧,我跑得快。”
钟梅英拉住了田思思,一溜烟地跑出去了,的确是跑得很快,让田思思望尘莫及。
钟安梅她们来得很快,两人就像做地下工作似的,探头探脑看看左右无人,便哧溜地窜进了贺家院子里,贼快贼快的,看得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