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新华将自行车停好,牵着寿建国的手走了进去,大声说道:“你孙子被谁打了?我可只看见你的宝贝孙子打我三个表弟呢!你看看我表弟身上的伤,亏他能对亲堂弟下这么重的手,我倒是不明白了,都是孙子,老太太你的心怎么就偏到斯里镇去(王家镇隔壁的镇子)了?难道我小姑夫是你从外面抱回来的?”
田新华边说边把寿建国脸上和手上的伤示意寿老太婆看,旁边田满兰见到遍体鳞伤的大儿子,哭得更加厉害了,田思思听得烦,大声冲她喊道:“小姑,俗话说为母则强,哭有啥用?你这么大个人连自己儿子都保护不好,你真是不配当建国卫国保国他们的姆妈。”
田思思是真的恨其不争,前世她妈妈钟菊英虽然总是骂她,可是却很护犊子,要是她在外面被其他孩子欺负了,她妈妈绝对是拉着她跑到那户人家去讨伐,说要是你们不揍自己孩子,那她就替你们揍,反正我不能让我闺女白挨你家孩子打,那家大人没办法,只得当着钟菊英面狠狠地把自己孩子揍一顿,这才让钟菊英满意。
长此以往,大家都知道田思思有一个厉害老娘,没人敢欺负她,不过钟菊英从外面讨伐回来后还是要骂她一顿的,说她是个没用的东西,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手,要是下次再让人欺负哭着回来,她可就不管了,不过她也就是这么说说,下次要是有人再欺负田思思,钟菊英照样跑到别人家里去算账。
田满兰听了侄女的话,愣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思考田思思的话,不过寿建国却听得眼泪流了下来,他再坚强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孩,有好多次他和弟弟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来和姆妈说,姆妈就只是说让他们忍着,从来都不敢为他们出头,有的时候他的心里是真的怨恨父亲的不负责任,怨姆妈的软弱,如今听到表姐的话,他心里的委屈就这么宣泄了出来。
田思思看到哭得伤心的寿建国,忙拿手绢替他擦眼泪,却忘记了寿建国比她还要高半个头呢,寿建国不好意思,接过手绢自己擦了起来,田思思扭头对田满兰愤愤道:
“小姑,建国他们在外面受了欺负,你不知道替他们出头的啊?像我姆妈,要是谁敢欺负我,她肯定会替我出头的。”田思思说的是前世的老娘,不过听在其他人耳里就以为她说的是朱艾青。
“阿囡,你不清楚......”田满兰苦笑着想要解释。
田思思一点都不想听,她哼了声,“我有什么不清楚的,反正你就是连自己孩子都保护不好,不是个好姆妈。”
“姆妈好的,她都把吃的省下来给我们吃。”寿建国虽然怨田满兰太软弱,但是他心里还是尊敬田满兰的,不由替田满兰分辨。
田满兰听到大儿子的话,眼泪又流了下来,阿囡说得对啊,自己真不是个好姆妈,田思思看得头痛,小姑还真是水做的,她也懒得再和田满兰说,江山易移,本性难改,想要让软包子一下子雄起做刺猬,比愚公移山还要难。
这时寿老太婆被田新华的话问得有点下不来台,她老羞成怒地说道:“我不和你们小孩子说,你们田家是不是没人了?让你们两个小孩子来出头。”
“我们田家人当然不缺,但是出头也要看人的,和你寿老太太朝对,我们两个小孩子足够了。”田新华不紧不慢地回了过去,引得外面看热闹的人一阵哄笑,没想到田满兰的娘家人就连小孩子都这么厉害,那怎么田满兰却这么面,一点都不硬气。
“新华哥,和这个老太婆讲什么道理,她听得懂吗?刚才就是这个小胖子打的建国是吧?哼,寿老太太,你看看你是怎么养孙子的?一个孙子养得跟猪似的,我家表弟建国他们三个却瘦得跟竹杆一样,伟大的**他老人家可是说了,年青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好像早晨**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年青人的身上,哼,寿老太太,你这可是虐待年轻的儿童,毁灭国家的希望呢!你这是反对**。”
田思思大概记得**是有这么句话的,现在照搬了过来用,虽然建国他们离年青人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唬唬农村老太太肯定够用了,果然田思思这话一出,寿老太婆吓得脸都白了,这年头要是被冠上“反对**”的帽子,那这人可就完蛋了,不光要被批斗,家人也跟着倒霉啊。
寿老太婆急得满脑门是汗,忙辩解道:“你不要乱说,我可是清清白白的贫农,最是拥护**的,哪会反对他老人家,你不要诬蔑我。”
“那你先把那个小胖子揍一顿再说,你刚才不还说要揍死我三个表弟吗?你这不是虐待儿童?要是你不揍那个小胖子,你就是反对**,哼,我爷爷是受过**接见的老革命家,我三伯也是被**赞扬过的优秀军官,我们一家都是根红苗正的革命后代,你说是我领会**他老人家的话深,还是你领会的深?”
田思思一古脑把家里的背景都说了出来,果然镇住了外面的一帮村民,同样也镇住了寿老太婆,她哪知道这个面团一样的二儿媳娘家这么厉害,当下吓得脸得白了,要知道现在这个年代能够受到**的接见,那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地位可比王家镇的镇长还要高呢,那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