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之上,有酥软的草坪,和嵌在草坪中星星点点的野花。
风很暖,但此刻却让唐子钰顿感凉意。望着面前这个长着白眉年纪却不大的怪人,她已是觉得凶多吉少。
白墨不仅灵源怪,脾性更怪,只要他盯上的人,天涯海角都跑不了。平日里在有星河门庇护,他只能收敛,但眼下在这虚幻之境中,恐怕是难逃他的掌心了。
红唇轻咬,唐子钰向后微微挪动着步子,她知道,自己绝不是面前这个人的对手。
也就在这个时候,轻佻的口哨声传来,从不远山坡的大树下,走来几道人影,为首的便是她熟识的庄邪。
此刻,能在此遇见庄邪,唐子钰也不知该喜还是忧,毕竟这个白墨可不是好惹的人,要是把庄邪也扯进来,那可就不好了。
庄邪的脚步如同他的口哨一般轻飘飘的,漫步而来,似是悠然自得,他丝毫没有看向白墨,而是将目光落向了唐子钰:“子钰师姐,几日不见,又漂亮了。”
庄邪有意无意的打趣,并非调戏之意,而是他清楚眼下的局势,这个女子的心里定是忐忑不安,自己言语上的挑逗,至少能缓解下她紧张的情绪。
而他这一言听在白墨的耳朵里却是无比的蔑视,目光骤然一寒:“师弟,你想来送死不成?”
庄邪回眸,撇了他一眼,却没有理会,但见面前的唐子钰不断用眼神示意他离开,但他却依旧笑容淡定,视作不见。
“快走,他是个怪人。”唐子钰蚊吟一般的声音催促着庄邪快些离开,而庄邪则是将手枕在脑后,有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你说什么呢师姐,他是个怪人?”
说笑间,他旋即沉下脸来,望向白墨而去:“你是白墨?”
这语气。丝毫没有半点敬畏,让得白墨顿时气得鼻翼喷张,没想到庄邪身旁的人已是各个吓得神色紧张,唯独他一脸挑衅的神情。
“小子。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白墨气声道。
皇昊文躲在庄邪身后触了触他的手,示意道:“庄邪你可千万别惹他,他可是个厉害的角色。”
庄邪手一摆,挪了挪嘴:“你可是在找我子钰师姐的麻烦?”
“是,又如何?你若现在不走。我连你一起埋了。”白墨怒瞪着眼,周身的气息已然泛起。
“好大的口气,你倒是埋一个给我看看。”庄邪笑道。
“你!”
身躯缓缓弯下,白墨一掌松开,那毛笔旋即悬浮而起,在他灵力的催动之下,竟是在半空胡乱画着什么。
“水墨,牢!”
白墨忽然爆喝了一声,但见在毛笔在涂抹之下,竟然是勾绘出一座四四方方的墨牢。但见那本是墨画之物忽然变得具象了起来,逐渐变得立体而规整,最后一座黑色的铁牢凭空形成,轰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一刻所有人几乎都是瞪大了眼,脚步也是不禁向后隐退了几步。
庄邪定睛望着这墨绘而成的铁牢,也是惊叹了半刻,但旋即,他嘴角依旧勾起笑容:“想必白墨师兄应该不愁钱花,稍稍画几笔就有了。”
“呵呵,你这小子。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怒哼了声,那白墨的脸庞顿然扭曲了起来,一声爆喝,两掌推出。那巨大的铁牢竟是伸出犹如触角一般的黑线,直接缠上了庄邪的手臂。
“嗯?是墨水!”惊疑地望着手臂之上的黑线墨水,没等庄邪反应过来,一阵巨力也是将他往那铁牢的方向拉扯而去。
眉头一凝,庄邪两指间灵力凝聚,黑剑直砍而下。却是径直贯穿而过,像是力刀劈在水中,丝毫起不了作用。
咻的一声,他整个身子都被拉入了铁牢之中,砰的一响,仿似铁门关上的声音。
下一刻,透漏铁牢向外看去,但见那白墨的脸上有着阴冷的笑容,他口中念念有词,那铁牢镂空的地方逐渐被墨汁铺成而开,逐渐密封了起来。
视线之内被墨汁覆盖,庄邪方才警觉了起来,当下也是催动着灵力,欲要打破这铁牢的束缚,可没想到,几次灵力云集出掌,再云集再出掌,皆是无法冲破这铁牢的束缚,待得视线之内已是没有半点光芒的之后,一阵无尽的窒息之感也是瞬间压迫而来。
他听不到外界半点的声音,视线之内更是漆黑到望不见任何东西,隐隐约约之间,却是能感觉到这个铁牢似乎之间在缩小。
“十大弟子,果然不简单。”庄邪暗自沉吟着,但见腰间之上的栓仙绳忽然光芒跳动。
“奴家要憋死啦!”栓仙绳也是抱怨着。
“不行,必须要从这里逃出去。”庄邪心下镇静了下来,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两掌之间汹涌的灵力凝聚,转瞬朝着地面轰击而去。
砰!
一声巨响之中,大地顿时龟裂而开,一层土坡顿时被炸得通天飞起,一道身影从土坑之中飞了出来。
双脚平稳落地,庄邪的头发上,衣袍上已是沾满了尘土。嘴角旋即扬起一抹笑意:“既然破不开你的铁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