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之间,官兵犹如黑云一般自四面八方强压而来,街道之上顿然水泄不通,但见这些官兵各个手持上品宝刀,凶神恶煞,全然没有知府衙门惯有的正气之风。
庄邪微眯着些,也是能察觉到这些官兵之中,修为上者不占少数,皆达到了四重灵力左右的修为,放眼数去,一众官兵,已达数百之多。
“区区一个官兵就能号令如此多的官兵前来,这并非是正常衙门的作风。没有知府符令,这些官兵如何能够擅自出兵。”
庄邪暗自想着,也是握紧了拳头,眼下对方来势汹汹,又人多势众,冒然与他们起冲突绝对讨不着什么好处。
“庄师哥,现在怎么办呀?”小蛮凑到庄邪身旁轻声道。
庄邪微微低下头去,细想了半刻,也是抬手道:“我等皆是龙虎山天师府弟子,路径此地绝无冒犯之意,还请诸位行个方便。”
此话一处,众官兵也是微微一怔,纷纷面面相觑,却听先前那官兵一步上前,冷哼道:“管你是何宗门,在我太原城闹事,就得照着我太原城的规矩来。”
说着,他示意身后几名官兵,旋即便上前几人将庄邪等人全数扣下,押送至太原城府邸衙门。
太原城的府邸衙门坐落在城中繁华闹市的街道上,府邸金砖碧瓦,梁宽丈许,一扇红漆大门足有数匹马长,门上的雄狮金铜环赫然醒目,府邸门外两座雄狮石雕更是威风八面。
宽大的红门伴随一阵厚实沉重的声响缓缓开启,府外一座皮鼓敲响,高堂之下衙役列阵,高堂之上,一方刻着“明镜高堂”的金子黑底匾额惹人目热。
在那几名官兵的扣押下,庄邪等人也是被押上了公堂之上,府邸门外围拢而来的群众将门梁挤的严严实实,窜头窜脑,议论不绝。
但听两排的衙役长呜一声,高台后方步出一个又矮又瘦,又黑又丑的官老爷。
他身着长襟青服,当中纹绣着珍禽图腾,很是秀美华丽。一定乌黑的沙帽在他的头上略显宽松膨大,让得看得很是古怪。
他的身材本就瘦下,套在这宽松威武的官服下,显得格格不入。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犹如狐眼,透着精明与狡猾。
案板敲响,他扯出一口鸡嗓子尖声喊道:“堂下何人?”
庄邪抬眼,微微躬身:“小人庄邪,这几位皆是我的师兄妹,我等皆是龙虎山天师府弟子,此次途径此地,不巧与几位官人起了冲突。”
庄邪自小饱读诗书,自然也是明白这灵王朝立律,朝局可分一朝两院两阁,一朝为朝廷,两院为文官掌持的中书院与武官掌持的中武院,外设军政与军机两阁,而这府邸衙门则隶属于朝廷六扇门。
太原城不大不小,也为城级,城上为郡,因而这城中衙门老爷可称知府或是府令,官职七品。不大不小,却在一方疆土有着极大的神通。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堂上这尖嘴猴腮的“小人物”耀武扬威。
“天师府?是张天师的天师府?”眉头顶着额头,知府老爷阴阳怪气的问着。
“对对!就是张师尊的天师府。”颜胖子抢言道,比起庄邪,颜胖子可更清楚这宗门的背景。
“好,既然是天师府的弟子,自然不能怠慢了。”那官老爷似要从宽发落,身旁的黑影出忽然走出一名斯斯文文,眉宇间却更被这老爷还要奸诈的男子,手中握着一个策本,低低呜呜道:“大人,小的方才听说,这几位天师府而来的侠士乃是替一刁妇出手。”
“喔?李师爷此话当真?”眼白极亮的眼珠转了转,那官老爷很快沉下了脸:“是哪位刁妇啊?”
躲在颜胖子身后的红衣女一听传唤,也是一怔,颤颤巍巍地挪上前来,欠身道:“小女乃太原城外柳家村的柳飘飘,见过知府老爷。”
“喔!”知府老爷瞪大了眼,望着前头这黑发垂落半遮面的俏美女子也是瞪亮了眼,但旋即不经意间见着她黑发中隐约露出的烧斑时,也是板起了脸:“放肆!见着本官还披发遮面,当真是有辱公堂!”
一旁的李师爷又发话了:“大人,据小人所知,这刁妇已拖欠两日税银未交,这才与官兵动起了手。想必这几位侠士也是路见不平,出手相助,本意想必也是不坏。”
“不!大人,小女并非不愿缴纳税银,只是近来家父病急愈发严重,需将银两交于大夫,这才拖欠了时辰。”女子疾声力辩,而眼前的官老爷却丝毫没有将她的话听进,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
“哼,满口胡言!结果既是如此,何须找那么多借口为自己开脱?来啊,将这刁妇拖下去,丈棍八十!”案板清脆响起,那官老爷目光锋利。
身道两旁,步出两名衙役,当下便是探手要抓那红衣少女。忽而一只手掌如闪电般射出,两名官兵顿觉一股重力打在手臂之上,痛叫一声,也是将手抽了回去。
但见庄邪右手微扬,目光锐利,忽然也是朝高堂上的狗官直瞪而去:“好大的官威啊。”
“你!..”那官老爷惊得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