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街头传来一声喝令,侍卫们见状也是即刻下跪。乃见大虎与瘦猴子正随三当家前来。
绿瞳宝象背上的轿帘子扬起,一名眉目坚毅的男子步了出来。他身着华丽青衫,手中握着一串宝珠,金色的大腰带镶嵌着昂贵的宝石彰显奢靡。
也许是因为岁月的历练,让这男人脸上的轮廓格外锋利,而他冷峻的神情,黑白错综的发色,更是令他的年龄扑朔迷离。
而当这个男人步出轿子的那一刻,远处的李青等人也是旋即下跪。
“三弟。”
那男人开口说话,声音沉稳而又厚实,充满了威严。李青起身迎上前去,拱手道:“大哥,这位是我前日才带入族内的弟兄,才华过人,大哥且看在他是外族人的份上,莫要责罚。”
在这之前,这冷峻的男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发生的动静。但此刻听李青如此说来,他便将目光落向了庄邪,道:“我三弟从未如此抬举一人,想必你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话音落下,他青色的袖摆犹如拂尘一挥,一股疾风便是将庄邪卷起,带到了象背之上。
“请。”男人掀起轿帘示意庄邪坐进去,旋即怒斥了一眼那几个鲁莽的侍卫:“莫要让外人觉得我胡狼族有失礼数。”
“是!属。。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大当家恕罪啊。”
几名做错事的勇士纷纷跪地求饶,已是吓破了胆。他们十分清楚,这个男人的威严并非仅仅因为他的身份。
“三弟,你也随我一同回营吧。”
轿子里传来了声音,李青答应一声,便腾步而起,跃到象背之上,入了轿内。
大批人马继续前行,轿子内的庄邪坐在一侧,低头不敢多言。
三人静坐了良久,那男人便看向庄邪,笑问道:“还不知小兄弟姓名。”
“在下姓庄,单名一个邪字。”
“喔?”那男人先是一怔,然后便大笑了两声,道:“庄邪,这名字还真是古怪。”
庄邪尴尬地笑了两声,道:“不怕大当家笑话,在下出生那年,监天首批文有言,灾星现世,国运式微。惹得百姓人心惶惶,家父担心我遭逢厄运,便欲使“以毒攻毒”之意,为我祈福。”
“呵呵,反其道而行之。你的父亲,倒也是个有趣的人。”大当家笑着,手指轻轻拨弄着手中的珠串,道:“想必方才你也听到族人如何称呼我。我就是这胡狼族的大当家,亦是一族之长,复姓宇文,单名一个烈。”
“宇文烈。”庄邪轻声念着,面前的李青却是冲他眨眼道:“庄兄弟,不可直呼大哥名讳。”
“呵呵,无碍。既然是你领进来的弟兄,想必定是位大能者。”宇文烈豪声道。
“厄…。这个…”庄邪一时涨红着脸,自己何德何能能够得到三当家的赏识?
见庄邪有些哑然尴尬,李青便用手拍了拍他的肩旁道:“我这兄弟,贵在才智。有机会再和大哥好好说来。倒是今日,怎不见二哥回城寨呢?”
宇文烈脸色的神色不易察觉间有些变化,淡叹口气,道:“三弟有所不知啊。眼下的情势不容乐观,此时我回城寨,也是想集结几位百户将军共商抗敌大计。你二哥他正在战场之上杀军抗敌呢。”
“恩?”李青皱起了眉头,急忙问道:“匈黄族何时有这般能耐?竟让得大哥都束手无策?”
宇文烈看了一眼庄邪,淡淡地摇了摇头道:“数百年来,王朝之内,两族鼎立,北匈黄南胡狼。但三弟可曾想到,那匈黄人竟与外族勾结!”
“什么?!”
李青大为吃惊,道:“王朝之内,仅有两族,这匈黄人如何与外族勾结,莫非大哥口中的外族…。?”
“恩。”点了点头,宇文烈肃然着脸,冷峻如冰山一般:“大陆之辽阔岂是你我所能想象,灵王朝虽地大物博,却也不过是这茫茫沧海一粟罢了。王朝之内,两族鼎立,王朝之外,部落如林,东有吴哥王朝,西有拉玛部落,而今与匈黄族勾结的正是拉玛部落!”
宇文霸目光冷冽,手掌之上愤怒地青筋涌动着。
“拉玛部落?!那可是我灵王朝的死敌啊!那匈黄人不是朝廷的走狗么?而今怎会与那拉玛部落勾结?”
“哎,世事难预料。”宇文霸哀叹了一声,旋即便是看向庄邪,问声道:“不知这位兄弟有何看法?”
“啊—?”庄邪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问话愣了神。他身处大山,就连灵王朝有几座城池都无法准确说出,更别提王朝之外的事了,他们口中的吴哥王朝、拉玛部落,根本就闻所未闻。
见庄邪许久不答,宇文烈的眼中也是没有丝毫失望之色,在他看来,如今能替他排忧解难的人屈指可数。
“大当家…”庄邪思虑良久之后,忽然低声说道。
“恩?小兄弟有何想说?”宇文烈道。
“不瞒大当家,您口中所说的吴哥王朝以及那拉玛部落,我从未听闻。但想来,匈黄族此举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