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曦和江毅继续满怀兴趣地翻阅这篇日记,然而失望地发现,从第二篇日记开始,就有大量的内容被人刻意地撕去了,中间只能看到剩余的寥寥几篇日记,甚至有的日记也被撕的只剩下一半。
“是冉笑撕的吗?她应该还是有些日记的内容不想让我们看到的吧?”袁曦如此推测,她和冉笑应该远远没有到放下心防真心相待的地步,提供给自己她想要自己知道的讯息,把其他信息都销毁很正常。
“你不是说过吗?这可是她父亲给她留下的唯一遗物,身为一个女儿,你会把自己父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撕扯成这个样子?如果她愿意的话,大可以将需要提供给我们的日记篇章自己抄一遍,何必如此?”江毅摇头道。
“那这些日记会是谁撕的?”袁曦不解地问道。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你应该记得日记开头,冉红衣说了,他签署了严密的保密协议的吧?他不能透露任何关于研究所的具体信息,而且通过他的语气看,就好像这本日记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会不会存在某些专门的审查机构,专门一字一句地审核这本日记,把任何违规的‘信息’通通删除?”江毅如是说着。
“日记本来就是最私人隐秘的东西,冉红衣想把它藏到哪里都可以,那些人还专门审核日记,这也太……过分了吧?”袁曦惊讶地问。
“那个研究所在日记中表现的很像是某个秘密机构,这种机构里,正常情况下不应该存在任何人权的吧?而且对于冉红衣这个‘杀人恶魔’,他真的还有资格拥有人权吗?”江毅越说越相信自己的推论了。
“罢了,现在没有任何其他线索,瞎猜也是白猜,大不了我到时候去专门问一问冉笑,目前我们只是知道,除了我们和冉笑之外,还有其他人看到过这本日记,还把日记中的一些关键部分撕碎了。继续看日记吧。”袁曦打断了江毅的自嗨式推论,继续看向第三篇保存完好的日记。
时间一跳就是两年:“2005年1月3日,冷得要死,晚上十一点半”
“今天工作完回家,第一眼就看到阿笑脖子背后青紫的掐痕,尽管她脸上还是那样干净的笑容,却让我感觉很心痛,依依给我仍然做了丰盛的晚餐,但是我吃起来却索然无味,我娶她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她自认为隐藏得很好,可是我看到阿笑的第一眼就知道,依依在虐待自己的干女儿,恐怕她刚结婚的时候对阿笑的关爱只是隐藏的面具,她从来没有爱过阿笑,甚至她可能在憎恨着阿笑……”
“我是不是应该和依依一刀两断?我看的出来,阿笑不喜欢依依,依依也对阿笑没有好意,这个家只是靠我这么一个脆弱的中心连接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那么直接地就和依依说再见啊!我多爱她在研究时那专注的侧脸和灵性的眼睛,我永远都忘不了她那张似喜似嗔的笑靥,只有和她坐在一起的时候,我才感受到我的研究不是在孤军奋战,我才有信心,那只‘怪物’并不是不能战胜的,毕竟是她以天才般的哲学造诣,第一个成功假设出‘怪物’的本质……”
后面全是漫长的抱怨和对称作“依依”的女人的怀疑和揣测,但是时不时日记又闪回一些冉红衣和“依依”初次相见乃至相爱的片段的回忆,可见冉红衣在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纠结,袁曦可以很明显得看出来,她爱这个依依,但是她更爱被称作阿笑的冉笑,日记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用笃定的语气说着:“我需要开诚布公地和她们谈谈了,这样一个戴着面具,隐藏着暴戾和憎恨的家,并不是我想要的家。”
“冉红衣好像是再婚了吧?第一篇日记里,他只提到了自己和冉笑,但是这一篇里突然多出一个名叫‘依依’的女人。”袁曦若有所思地说。
“除此之外,值得注意的还有冉红衣对于他和依依相恋过程中支离破碎的描述,他们应该是在685研究所里相爱的,而且他们相遇的过程中,好像都在共同对一个代号叫‘怪物’的东西做研究,可是冉红衣是气象学的专家,那个依依看日记里的描述好像是个哲学方面的学者,这两个学科是怎么在这个‘怪物’上产生交集的?”江毅疑惑地问
“如果他们是在研究一个‘世界’的话,任何学科产生交集都是不足为奇的。”袁曦轻声说。
“研究一个‘世界’?”江毅不解地复述了袁曦的话。
“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在探寻灵界里的某个东西啊,那是人类目前从未深入过的领域,或者说曾经深入过,却太久太久没有再会的领域,面对这样的东西,投入再多的人力物力都不足为奇啊!”袁曦意味深长地说着,然而她随后内心又是一阵惊恐,因为她根本没有想说这些话,但是这些话都自然而然地从她嘴里说出,没有任何预兆。
“很有趣啊,这种看到一个巨大秘密的只鳞片爪的感觉,我们继续看下一篇吧?”江毅却没有注意到袁曦的异样,兴奋地笑着说道。
下一篇可以看到的日记是断裂的日记,只剩下一半,连时间都看不到:
“……失控后,研究所被立刻封闭了半天,路西城的脸色十分不好,B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