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仁轨的目的不是造反,而是要将李贤给救出来,那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如果李弘真的在此刻处斩了李贤的话,刘仁轨的计划恐怕就会彻底失败。⊙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刘仁轨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长安城,不会有丝毫的耽搁。
“没错!”
李弘赞许的点了点头,神色却是并没有轻松起来,顿了顿沉声说道。
“如今乃是敌众我寡的局势,想要将此战打赢,唯有以逸待劳,长安城建造之时便是一座军城,高墙坚固,并非那么容易攻破,而刘仁轨最大的缺点就是时间!
无论是要救罪人李贤,还是后勤辎重,他都拖不了多久,所以他只能速战速决!”
其实这件事情和在战场上打仗是一样的,尤其讲究一个兵贵神速,而李弘他们这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且不说刘仁轨长途奔袭,必然已经疲乏之极,根本无力继续开战。
只要他们能够稳扎稳打,等到消息扩散出去,自然会有大军前来勤王,到时候长安之围自解!
“殿下此言大善!”
许敬宗终于松了口气,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开口道。
不管怎么,许敬宗不过是个文臣而已,如今大兵压境,说不害怕是假的,此刻眼看李弘已然有了对策,方才放心下来。
倒是裴行俭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却是没有说话。
“既然如何,诸位就不要愣着了,麻烦许相现在即刻去调集长安城官仓当中储备的粮草,皆以维持卫戍军的后勤为重,郝相和戴相二位现在立刻回政事堂,处置罪人李贤一事,并且安定朝中众臣之心,此刻乃是关键之时,消息切切不可泄露,以防百姓恐慌!”
环视了一周,眼看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李弘方才略微沉吟,开口说道。
现在最紧要的其实还不是东征的大军,而是刘仁轨来了之后对整个长安城引起的震动,和当初的玄武门不同,当初不过是皇城当中的喋血,和普通百姓无关!
但是这一次却极有可能波及到那些平民,而且长安城承平日久,如何安抚百姓也是一个问题!
不过这些事情郝处俊等人做的熟练,当初安抚灾民的时候已经有啦经验,虽然情况不同,但是大同小异,应当没有什么乱子。
眼见李弘如此沉着,众人也是不再犹豫,神情凝重的拱了拱手说道。
“谨遵殿下令谕!”
随即便转身告退,离开了东宫,急匆匆的去办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过一旁的裴行俭却是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所做的都是后勤的保障,这场大战的真正关键,还在于军队之上。
“殿下有何吩咐,请说吧!”
深深的吸了口气,裴行俭拱了拱手,沉声开口道。
而李弘也不再啰嗦,直接了当的开口道。
“裴将军,虽然刚刚对诸位相公之时,孤并未言明,但是这场仗有多么难打,想来将军应当清楚!”
这句话说得有些沉重,而且神色凛然,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沉吟了片刻,裴行俭开口道。
“没错,刚刚臣就想说,长安城毕竟是京畿之地,和边境不同,有太多的变数,纵然是殿下能够据城而守,刘仁轨的时间也不够,但是此处毕竟不是战场,他有太多的手段可以用,别的不说,若是他挟持了城外的百姓,以此来作为要挟,我等便立时骑虎难下!”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军事统帅,裴行俭的能力相当的出众。
这一点就连刚刚的几位宰相都忽略了,但是他却能够敏锐的发觉。
其实李弘也正是在顾虑这一点,长安城刘仁轨未必能够攻的进来,但是京畿附近的诸多县,却是有数十万百姓,若是刘仁轨真的下了狠心,以他们的性命为要挟,李弘必然不能坐视不理!
“将军思虑周密,这也是孤所担心的地方!”
李弘的眉头微皱,声音也变得低沉下来。
“所以我们不能被动等候,一定要主动出击,想来如今那刘仁轨急于救下李贤,应该尚未想到这一节,但是若等他立下脚跟,必然会醒悟过来,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他长途奔袭之际,给他重重一击!”
“殿下,臣愿领军出战!”
裴行俭单膝跪地,声音慷锵有力。
不料李弘却是伸手将他扶起来,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开口道。
“此事孤会派王方翼将军去做,裴将军却是另有要事!不可在此处耽搁!”
只是这句话一出,裴行俭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疑惑起来,难不成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件事情更加重要的吗?
“正如将军所说,我长安城中的兵力不足以正面对抗东征大军,所以只能据险而守,但是刘仁轨必然也清楚这一点,他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强攻,到时候波及到无辜的百姓,却是非孤所愿,所以这一次孤打算让将军带兵从金光门突出!前往九成宫求援!”
李弘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