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前,王方翼带领着东宫六率依旧守卫在正门前,面无表情,无论是谁都不放进去,当然,也不准出来!
而严善思则是愁眉苦脸的坐在旁边不肯离去,好像他这个堂堂的礼部尚书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事实上,严善思也的确是心下十分叫苦,要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是太子殿下在主持,但是真的要闹出事端来,陛下总舍不得怪罪自己的儿子,恐怕最后担下罪责的还是他。
一念至此,严善思不由地有些后悔,自己昨天为何会抹不开面子答应了那位故人的请求,要是今天的事情自己在场,无论如何也闹不到这个地步啊!
只是谁又能想得到,一向行事温和的太子殿下,这一次竟然会动用如此强势的手段,难道说太子殿下终于要对那件事情有反应了吗?
想起最近奇怪的朝局,和长安城中甚嚣尘上的流言,严善思的眉头更加皱紧了几分。
正在心思繁杂之际,严善思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抬头一看,正是太子殿下当面。
“殿下,您可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位将军说是奉了您的令谕,怎的忽然之间就将鸿胪寺给围了?”
眼见救星来了,严善思顿时神情一震,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走到李弘的面前开口问道。
“呵呵,严尚书的身子大好了?今天的太阳可有些毒,老大人抱病在身,可得谨慎些!”
李弘翻身下马,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笑吟吟的对着严善思说道。
只是口气当中不免多了几分揶揄之意!
听在严善思的耳中却是如同雷震,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布满了额头,心中不由得暗自叫苦。
早知道自己就不掺和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的这档子事儿了,现在搞成这样,不是自己受罪吗?
“这……太子殿下恕罪!”
定了定神,严善思拱了拱手,有些艰难的说道。
“老臣并非有意为之,只是身在朝中,总有些事情身不由己,还请殿下见谅,不过老臣保证,绝对再无下次!”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严善思却说得结结巴巴,额头上也是冷汗直冒。
李弘瞧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转身朝着鸿胪寺的方向走去,严善思这才提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其实李弘早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并不单纯,要明白,就算是李治有意要抬举李贤,但是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他怎么可能布下这么大的一场局。
所以必然是有些人在暗中有意无意的推动着局势的发展,今天的严善思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不管怎么说,严善思都是六部之一的主官,他李贤哪来的本事将严善思给拦下,这其中恐怕不乏一些大人物的压力,其目的无非是想要看看李弘究竟会如何应对此事罢了。
既然他们想看,那就然他们看看好了……
李弘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走到了鸿胪寺的正门之前。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鸿胪寺前,王方翼一身盔甲,对着李弘抱拳行礼,仪态十分的恭敬,最近长安城中的传闻他也听说了不少,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王方翼嗤之以鼻。
太子殿下是何等样人?
单单凭当初敢将自己启用,王方翼就知道李弘是一个有魄力,敢担当的太子,就凭一个无权无势的雍王想要扳倒太子殿下,简直是天方夜谭!
“奉殿下令谕,为保护鸿胪寺上下安危,从清晨到现在,未奉殿下令谕者,一律未曾进出!”
王方翼的声音慷锵有力,让某位礼部尚书一阵气急。
“嗯,王将军辛苦了!这便随孤进去看看吧!”
眼见鸿胪寺被围得水泄不通,李弘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伸手扶起王方翼,口气温和的说道。
王方翼挥了挥手,守卫在鸿胪寺正门前的兵士便让出一条路来,王方翼跨步向前,引着李弘和严善思便走了进去。
而此刻的鸿胪寺当中,也是一阵愁云笼罩。
不仅是阿史那伏念等一干突厥人,就连裴炎带来的一干官员也一同聚集在大堂当中。
眼见大门前让出一道路来,众人脸上顿时升起一阵希望。
“呵呵,多日不见,诸位一向可好?”
紧接着,李弘轻描淡写的声音响起。
“是你?真是欺人太甚!”
眼见来人是李弘,阿史德温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不管不顾的便朝着李弘冲了上来。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还没等到他近前,一柄雪亮的钢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身前。
“尔等放肆!莫不成想行刺吗?”
王方翼眼神微眯,浑身上下流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如同一个蓄势待发的豹子一般。
而李弘却是脸色淡然,丝毫没有任何的意外。
这个场面他早就料到了,既然突厥人要闹,自然不会这么善罢甘休,尤其是阿史那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