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李弘也就送走了戴至德等人,这才转回了东宫。
等李弘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转回了内殿,却发现殿中没有那道熟悉的倩影。
李弘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裴氏的母亲裴夫人的大寿,裴氏一早就带着小丫头回家祝寿去了,李弘因为三司会审的事情无法前去,还亲手挑了一对玉如意让裴氏送了回去。
早前裴家递了话过来,说是让裴氏在家里陪裴夫人一晚上,今天不回东宫了。
可李弘这一天忙了这么多的事情,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李弘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今天晚上他要独守空房了……
不过偌大的东宫,倒不至于只有千儿一个丫头,自有其他的宫女过来服侍李弘更衣。
不过更衣刚到一半,便又有小内侍进来禀报。
“殿下,外面有位大人让奴婢将此物转交殿下!”
小内侍的口气中带着几分惶恐不安,李弘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袖子里没藏好的银票,说来好笑,这银票还是李弘的福祥钱庄发行的,不过水至清则无鱼,这个小内侍趁机赚点外快,李弘也不大在意。
不过说来是应该提一个内宫的总管了,李弘的身边一直没有像样的内侍,裴氏虽然打理着内宫,可心思更多的放在管理宫女身上,管教内侍们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李弘定神看向那个小内侍手中的物件,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雍王府的令牌!
这枚令牌李弘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正是自己皇城遇刺之时在那个死去的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
可是这枚令牌如今明明被当做物证存放在大理寺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人是谁?”
李弘沉声道。
“奴婢不知,那位大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看不清面目,不过看身形,像是个女子模样!”
许是心虚的缘故,那个小内侍一见李弘的脸色便瑟缩了片刻,结结巴巴的说道。
女子?
李弘的心中浮起一层迷惑,会是谁呢!
“请她进来!”
思量了片刻,李弘失笑,自己一个劲的猜什么,既然人就在外面,请进来不就知道了!
不多时,那名神秘的女子便走了进来,果真如同那个小内侍所说,一身大大的斗篷遮住了一切,只有玲珑的曲线隐隐浮现。
女子伸出芊芊玉手,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篷……
李弘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个深更半夜只身来到东宫的人竟然会是她!
贺兰敏月!
“见过太子殿下!”
女子盈盈下拜,声音如同出谷黄莺,清脆动人。
也让愣住的李弘反应过来。
“敏月,你此时过来,有何事?”
李弘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
贺兰敏月这个时候来的目的,简直是显而易见,无非是为了贺兰敏之!
可是且不谈如今武后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力回天,要知道,贺兰敏之是李弘一手设计,定下罪名的,贺兰敏月来求他?
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妾身今日前来,自然是想要请殿下放我那不成器的哥哥一马!”
贺兰敏月脱掉身上的斗篷,许是晚上的缘故,姿容淡雅,身上只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也不等李弘说话,便施施然的起身坐在李弘的对面。
不过李弘倒是对贺兰敏月略带无礼的行为没有生气,反倒是带着笑意看着贺兰敏月。
他知道贺兰敏月今天过来,肯定是有把握说动自己的,所以让李弘好奇的事,如今双方的情势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贺兰敏月究竟有什么筹码能够拿来说服自己?
“敏月说笑了,今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是母后下的旨,孤也没有办法啊!”
李弘的回答很客气,但是也带着一股疏离的意味。
“殿下难道就不好奇,妾身带来的那枚令牌,是来自何处吗?”
贺兰敏月却是没有再继续纠缠,话锋一转,说道。
李弘的确很好奇那枚令牌是来自何处,不过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贺兰敏月。
何况如今李弘从刚刚见到令牌的震惊中醒悟过来,心中也已经思量清楚。
这枚令牌绝对不可能来自大理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贺兰敏月根本就没有必要过来找他,既然有本事从大理寺中偷出物证,何不干脆直接把贺兰敏之给偷出来?
那么结论只有一个,现在自己手中的这枚令牌,和大理寺中存放的那枚令牌,肯定有一枚是假的!
“这枚令牌的确不是殿下那晚在刺客身上搜到令牌!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雍王府令牌!”
贺兰敏月眼看李弘不紧不慢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说道。
忍不住了吗?
李弘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