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各路将领,又送走了投降自己的陶升,张天便有心提前下山。
虽然各路兵马尚未集结,但张天也不是以他们为主,因此并不影响己方行动。
待到自己这边先闹起来,想必各路兵马也集结齐了。
如此,便够了。
即将要出兵下山,张天自然要安排好山谷事物。
首先,因为杜兴有管理农夫佃户的经验,张天便命其统领山谷一切闲杂事物,如同地主的大管家一般。
侯健做事严谨认真,张天照例留下共5000人马的两个团,让其负责统领以保卫山谷安全。
陶宗旺对土木在行,便带领工匠在黑山险峻之处修建关卡防务,以免官兵围魏救赵,悄悄进山。
汤隆…还是老老实实打铁吧,如今各路兵马尚还等着张天这边发放武器,可不能耽误。
除此之外,时迁已经先一步下山打探各郡情况,以免碰到不好对付的敌将;
安道全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本身却是梁山好汉中,少数几个不爱习强弄棒的。
因此张天也不勉强,将这个活宝贝留守山谷,只带着他教出来的外科医匠随军出征。
第二日,张天摆设灵坛,祭告天地与历任黑山军主帅。
虽然这种行为带有迷信色彩,但为了振奋军威,张天还是严肃的做了。
而后,张天便穿戴着汤隆特别为张天制作的盔甲武器,带领五大将并二十余团,总共4万5千人马,下山而去。
此时虽然已经是春天,但寒雪未化,道路实在难行。
张天之所以选择这个时候出发,为的便是打州府一个措手不及。
待到春暖花开时,倦怠多时的冀州州府官兵,看到城外排得整整齐齐的黑山军时,想必会大吃一惊吧?
张天心里想道。
张天这边前脚一走,没过几日,同在黑山之中,并处于最南边的白饶部,也得到了消息。
这当然是张天故意让陶升带回去的话。
毕竟陶升被自己关押过,若是不带点有效的信息回去,难免被人怀疑。
陶升一回来,白饶便召集投靠自己的几路将领,齐聚本谷。
如今白饶等人从黑山军中独立出来,自然不能叫黑山军。
白饶大手一挥,便以自己的姓,定了“白军”二字为名,并让人制作数张丈大方圆的旗帜,立在四周山顶。
众人一到,白饶便问了陶升此次出行的情况。
陶升道:“末将有负白帅所托,并未阻止少将军坐上帅位。”
白饶一听,心里也颇为失望。
陶升又道:“不过,经过末将一番细说,少将军为了大局,已经打消讨伐我白军的想法,而且末将还听说,少将军有些率本部人马下山,劫掠冀州。”
白饶听此,突然大笑不止。
李大目笑着问道:“白帅何故大笑?”
白饶道:“我笑这张天小儿,竟然亲自带兵,当真以为将军是那么好做的么?”
眭固道:“定是当日陶将军的一席话,惹得众将对张天不满,少将军才带兵下山的吧?”
白饶道:“可是他竟然只带本部兵马,实在是太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里了,若是冀州真这么好打,当年张将军也不会死在瘿陶城下了。”
眭固道:“少将军也是无奈,知道自己对其他部指挥不动,才只能带本部兵马。”
白饶听此叹气道:“可惜了张将军留下的心血,五万多人,怕是要完全折在这小儿手里。”
陶升坐在最下手位置,听此心中冷笑。
一群井底之蛙,当真以为自己才是英雄吗?
这时白饶道:“既然张天那小儿都敢对冀州动手,我等岂会弱于他,也当速速下山,占领一两座城池,振奋一番我军军威。”
眭固道:“出兵自然是要出的,只是我们得先想想往哪里出兵。”
白饶道:“离我们最近的,当属河内郡,便先占了河内郡,免得担心我军下山,会被他们抄了后路。”
眭固道:“我们到不必急着对朝廷动手?”
白饶道:“眭将军此话何意?”
眭固道:“少将军既然倾巢下山,谷中仅有老弱妇孺不到四万人,我们何不攻下他的山谷,将他谷中所存,搬至我军谷中?如此不废一兵一力,便可壮大声势。”
陶升大惊,忙道:“万万不可!”
眭固道:“为何不可?”
陶升实在没有想到,一口一个“少将军”的眭固,表面恭敬之余,内心却如此狠毒。
但片刻之间,陶升也不知从何说起。
于是只好道:“我军与黑山军,毕竟出自一脉,如此难免有失大义。”
眭固冷笑道:“既然少将军视我等为叛徒,我等又有何顾虑?”
顿了顿,眭固又道:“而且听说他山谷开凿得有大量铁矿,锻造许多兵器,如此正好便宜了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