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商量已定,照例摆开宴席,酒至深夜,各自回去休息。
然而张天却没有机会休息,装着一肚子的酒水,张天来到陶升关押的地方。
陶升见张天来,倒是没有多少惊讶。
张天唤人再摆一桌酒席,陶升自得其然的坐下来。
张天道:“白日选举已定,小可不才,被推作主帅!”
陶升并不惊讶,抱拳笑道:“恭喜张将军!”
既然已经是主帅,再叫少将军自然有些不合适。
张天道:“陶将军大才,想必在白饶军中,过得并不如意。”
陶升道:“陶某算什么大才,与少将军相比,差得远了!”
张天道:“别人不知道,本帅却知道,陶将军的本事并非在于军事,而在民事之间,而我黑山军尽是些粗鲁汉子,陶将军难免受到些轻视。”
陶升听此并不回答,只是举起酒杯,浅尝一口。
张天不以为意,又道:“似陶将军这般人物,不难看出白饶难成大事,便是陶将军说到的眼界,他也差了几分,不知为何还要与他共事?”
陶升道:“那以少将军之见,我军谁能成大事?”
张天道:“唯吾尔!”
陶升笑了笑,不再多言。
张天道:“陶将军只以为张天眼高于顶么?真的以为我黑山军藏于深山,便无法争这天下么?”
陶升道:“张将军于谷中安民练兵,倒未尝不好,只是不知少将军所等的是什么?”
张天笑了笑,也不瞒他,道:“这天下,就要乱了。”
陶升道:“天下早已乱了。”
张天要头道:“外面再乱,但朝廷未乱,算不得乱,只有皇帝老儿的位置都坐不稳了,天下才算真的乱了。”
陶升道:“此话怎讲?”
张天道:“不瞒陶将军,刘宏病危,少帝年幼,何进掌控大权,宦官尾大不掉,诸侯手握重兵…”
陶升越听越惊,张天继续道:“种种迹象表明,不过两三年,天下必定再演春秋之事;我黑山军即便缺了白饶等人,尚有40余万能战之士,天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陶升沉默半响,道:“若天下局势真的按张将军说的发展,张将军当真算得上是天下奇才。”
天下奇才?若不是来自后世,拥有先知先觉的本事,张天或许连杨凤都比不过。
张天道:“不出两年,天下必将大乱,如此正是需要陶将军这样的大才相助。”
陶升叹气道:“若是早日遇见张将军,陶某必肝胆相助。”
张天道:“为何陶将军现在不能助我?”
陶升叹气道:“陶某本是魏郡内黄小吏,平生最恨荼毒百姓的士族官吏,直等有英雄出世,拯救万民;
然而张角起事,黄巾肆虐,残酷程度比起士族官吏更甚,凡是壮丁皆被裹挟而去,唯独弱残之人流于乡间,陶某不忍,于是组织起来,也追随黄巾而去;
可诸路将领对此甚是轻视,不愿接纳,唯白饶因为举旗自立,为求势大,才接納下来,陶某因此才至此处;
如今陶某若是不回去,那些弱残之人必被欺凌,陶某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但为百姓考虑,不敢为张将军效力。”
张天听此也有动容,陶升的故事足以写成一部传记了。
因此张天只是喝酒,不知怎么开口。
片刻之后,张天相出对策,道:“如此正好,陶将军也看出来了,那白饶人心不足,难成大事,他日必定覆灭,然而他的部众军民却是无辜,他日若有机会,可帅部再归我军,如此可好?”
陶升想了想,道:“张将军不会因此轻视报复?”
张天道:“若要取势,必得民心,本帅怎么轻视报复?”
陶升听此伏地道:“将军真乃明主,只恨现今不能以身相头,效力左右;待时机一到,陶某必定率部来降。”
张天扶起陶升,两人又喝了一会,聊及民心,颇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从陶升处出来,张天又前往杨凤处,对于这位智谋政治双高的军师,张天还是颇为看重的。
虽然之前张天骂杨凤时,可谓毫不留情,字字诛心,但那都是些修饰语句,难免有些夸张。
其实杨凤当军师还是颇为尽责的,比如谷内开垦的土地便全是出自杨凤的手笔。
比起其他各路,杨凤做得已经够好了。
而且据手下将领所说,杨凤真正的本事在战场上。
由此想来,杨凤不是个善于谋人的人,才会时时被自己牵着鼻子走。
如今自己想要带兵下山,自然想要得到杨凤的帮助。
因此,怀着收服陶升的成就感,张天又来试试杨凤这边的态度。
杨凤因为吐血倒地,受的是内伤,虽然有安道全的救治,但其心灰意冷,若无心药,实在难以康复。
因此张天见到杨凤,看到的便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