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老吴家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吴老爷子本想留他们住下,却被张姨婉然的拒绝了。
二人走到门外,纪灵便问张姨:“张姨,这么晚了都,我们还要回去啊?我也没带个手电,多黑啊。再说这大冷天的,到家不得天亮了。”说罢便掏出了手机,接着微弱的亮光踉跄的往前走着。
张姨笑着答道:“谁说回家了,我带你去我师妹家。”
正说着,手机亮光的那头,刺溜溜好像窜出来了什么东西,等到了近前,纪灵才看清楚,原来晚上那只大老鼠。
纪灵知道这老鼠有灵性,便没敢动。只见这只老鼠在他们面前站了下来。看了看纪灵,有看了看张姨。只见张姨点了点头,那老鼠便不见了。
老鼠走了以后,张姨回头对纪灵说:“这就是灰三爷的真身,今天来这就是灰三爷拜托我来的。”
纪灵不解的问道:“今天灰三爷真的上了张姨的身么?”
张姨哈哈的笑了起来:“怎么可能!灰三爷早就算出今天那俩骗子会在老吴家行骗,就是让我来戳穿他们的。刚才灰三爷过来告诉我,他功德已满,就要渡劫飞升去了。还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因为你爷爷帮了他不少忙。”
纪灵开始挠头问张姨:“我怎么没听到他说话呢。”张姨答道:“灰三爷是仙,有他心通。那些话并不是他用嘴说出来的,而是直接送到我脑袋里的。”纪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跟张姨走着。
张姨的师妹,也就是张姨的师傅马寡妇的女儿,名叫马丫。因为年纪小,马寡妇又死的太早。没能学到马寡妇太多的能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罢了,不过耳濡目染的也稍懂一些阴阳之术。
张姨敲开了师姐家的门,马丫迎了出来,一张嘴就是一股的东北大茬子味:“师姐你咋这个点儿才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赶紧进屋,炕都给你俩烧好了。饿不,我给你俩整饭去。”
东北人最朴实的热情,让这个冬天都显得不冷了。
几个人刚进屋,外面却莫名的打起雷来。纪灵觉得很奇怪,这又不是雨季,大冬天怎么可能会有雷声。于是用狐疑的眼神看了看张姨。
张姨看了一眼窗外,回过头说道:“没事,是灰三爷在渡雷劫罢了,一会你去那屋睡觉,多背几遍班若波罗蜜多心经。就算帮灰三爷了。”说罢便让纪灵去睡了,张姨便和马丫挤在里屋的炕上,唠的忘乎所以。
大概晚上三点多,外面的雷声渐渐停了。纪灵却被一阵狗叫惊醒了。
他睁开惺忪的双眼,往窗外瞄了一眼,只见一个人影鬼鬼碎碎的摸进了院里。纪灵死死的盯着这个人,那人貌似没有听到狗叫似的,仍然继续往前走着。
当他走到一垛半人高的苞米堆后面,突然,那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大腿哎呦呦的叫了起来。纪灵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不用想,肯定是被狗咬了一口。
纪灵抄起床边的炉钩子就跑了出去。站到了那人的面前,大喝一声:“嘎哈的!是不是来偷东西的!”
那人一看屋里出来个男人,吓得头都不敢抬,连忙跪倒求饶:“大爷我错了,我不知道这屋有狗啊,不是,我不知道这屋有人呢。我是第一次干这事啊,饶了我这一回吧。”
张姨和马丫也被院子里的声音吵醒了,屋里的灯一开,院子里立刻被照亮了。两人披上杨衣服走了出来,马丫一看,认识,是村里有名的穷光棍,叫马三儿。因为是马家村,村里祖上多多少少都有那么点亲戚,所以大部分人家都姓马。
马丫立马开腔骂道:“马老三,你挺能耐啊,今天都偷老娘头上来了。要不是我大侄子,你还不得把俺家搬空了?”
纪灵摆了摆手说道:“要不是你家那狗先咬了这孙子一口,我还真怕我逮不着他。”
马丫一愣,答道:“俺家哪有狗啊?”说完,又看了看马三儿的大腿,轮廓清晰的一个狗嘴印子,裤子里的棉絮都飞了出来,甚至还在渗着鲜血。
众人都呆住了,尤其是跪在地上的马三儿,用哆嗦的声音问道:“那刚才咬我的是什么玩意啊?”
张姨闭上了双眼,伸出右手二指点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再次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条大黑狗,就站在马三儿的背后摇着尾巴,好像一脸得意的样子。
张姨微微一笑,对马丫说道:“是你家黑子。”
马丫又是一愣:“黑子?黑子半年前已经死了!它,它还没走吗?”
马丫环顾了一下四周,喊道:“黑子,你走吧,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安心的去吧。”
张姨看着那条大黑狗,只见它底下了头,伤心似的摇了摇耳朵,渐渐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张姨轻声的对马丫说:“它已经走了。”马丫擦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扭头就对哆嗦成一团的马三儿咆哮起来:“马老三,你给我听好了,今天饶你了,你要再敢干偷鸡摸狗都埋汰事。肯定给你抓派出所去!”
女人变脸真的跟翻书一样快。只见马三儿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