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灵再一次睁开眼睛,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他清晰的看到张姨就坐在自己的身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张姨看纪灵醒过来了,急切的问道:“没事了吧?”
纪灵木讷的看着张姨问道:“张姨你怎么来了?”
“哪天接到你的电话,却没有声音,我就知道你出事了。你也知道咱们那来北京的火车一星期就一辆,所以我今天才赶过来。对了,医院的押金学校都给你交上了。你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灵便将这几天发生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给了张姨。张姨听完皱了皱眉,说道:“不应该啊,你记不记得你晕倒之前还发生了什么?”
纪灵摇了摇头:“我就听到校长在我右耳边说我要杀了你,然后我就无法呼吸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姨点了点头笑道:“看来我没找错人,只能说你冥冥中自有神灵护佑,其中的奥妙还需要你自己去领悟。你还记的我上次来北京扇了你一巴掌吗?”纪灵点了点头。
“其实那一下并不是真想打你,只是过了些本事给你,开了你的声门。说明白点,就是打通了你右耳和冥界沟通的大门,让你能听到一些常人听不到的声音。现在你明白了?”
纪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听到那些话了。便问张姨:“那,张姨这除了给我带来这么多麻烦,还有什么用?”
张姨的脸沉了一下,语重心长的说道:“纪灵,你还记得小时候管我叫过干妈么?我们两家住的近,我男人死的早,也没孩子,从小我就拿你当我亲生儿子对待。张姨现在年龄大了,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却没有个一儿半女,我得让我这些东西传下去。这也是为了你,过阴行善是积功德的事,你小的时候我就给你算过,你今生的宿命就是要修阴的修福报。你怎么就一直不明白大人的心。”
纪灵听着张姨的话,不禁想起了童年时候的点点滴滴。
张姨从小就对纪灵视如己出。只要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给纪灵送过来。纪灵也没事就跑去张姨家要这要那,张姨还经常带着纪灵去镇上买衣服,每次买回来纪灵的爹妈都要送钱给张姨,但张姨说什么都不肯要。爹妈只好趁闲时帮张姨干干农活啥的,两家好的就跟一家人一样。就连后来纪灵上大学的钱都是张姨借给他们家的。
纪灵又看了看张姨一脸慈祥的面孔,抓着张姨的手说:“张姨,以后我都听你的。”
张姨满意的点了点头,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张姨突然发现纪灵下意识的向右边看了一眼,便问道:“是不是又听见什么了?”
纪灵惊恐的点了点头“墙角好像有两个人在说话。”
张姨用手指点了一下眉心,往墙角撇了一眼,对纪灵说道:“没事,两个刚死的,还没走而已。如果你听到了你不想听的,不去管他就好,不是每一个鬼都会伤人的,你这几天正好赶上了怨念深的,他们不怕天道惩罚,所以会伤你。也不是到处都有鬼平时只要少去阴气重的地方,多晒晒太阳,一般不会有什么事的。”
纪灵点了点头,现在纪灵已经对张姨的话深信不疑了。
纪灵出院那天,张姨特意给他买了一件新衣服,嘱咐他说道:“快过年了,穿上,跟我精精神神的回家。”纪灵谢过张姨便把衣服换上了。
张姨继续说:“我找你室友问过了,你晕倒哪天,宿舍不知到从哪跑出来一只大老鼠。他们从医院回去之后就再也没看见那老鼠的影子。我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有一些关于你家的秘密,回去的路上我跟你慢慢说。”
第二天,两人拿着行李,踏上了回家的列车。卧铺车厢里,张姨讲出了一些纪灵从来都不知道的事情。
“你爷爷,曾经是咱们那有名的出马仙。堂子上是灰家的大仙,所以大家都叫你爷爷灰三爷。你还记的你家后边那从来没人动过的柴火垛吗?”纪灵点了点头,自己小时候贪玩爬上柴火垛还被爹狠狠的打了一顿。
“传说那柴火垛里就住着你家那堂仙家的真身。我男人死的时候,回来找我,我就找灰三爷问过。可灰三爷跟我说没事叫我别怕。就说是我男人放心不下我,回来看看。从那以后我便有了这过阴的本事。灰三爷还指点我去找马家村的马寡妇。也就是我的师傅,现在也已经仙逝了。其实那天就是灰三爷救了你,这都是你爷爷积下的阴德。”
出马仙,属于萨满教。是一些动物成仙借助人来修行。在东北著名的五大仙家胡黄白柳灰,胡,就是狐仙,黄是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白指的是刺猬,柳也就是蛇仙,灰就是鼠仙。这些都是东北常见的动动。他们常与人接触,便有了灵性,便成了保家仙。借助人来修行,也帮助人积攒功德。与人也形成了互助之势。不过那些可以出马的仙家,也就是能够借助人口传达意愿的,能够与人沟通的,少之又少。纪灵的爷爷就是其中一位。
纪灵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起身走到了车厢连接处,点冉了一颗烟静静的抽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简直就是颠覆了他二十多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