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校园,格外绚烂,格外多彩。洁白的积雪,点缀了冬季校园的空旷与荒芜,也点缀了大学生活的单调与枯燥,让大学校园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邓嘉欣一边聆听着天籁般的美妙音乐,一边在校园内散着步。一场突然降临的大雪,虽然持续时间并不特别长,但还是将校园涂抹上一层银装素裹,显得分外妖娆。
地上的积雪,由于人来人往的缘故,渐渐有所融化;而花草树木上的雪,仍旧保持着那种傲然苍穹的姿势,仿佛特意是供人观赏似的。
邓嘉欣首先来到了校门口不远的玉兰大道。
如今,洁白如琼的玉兰花已经凋谢,只剩下硕大的玉兰叶仍旧高挂在枝头。不过,雪后的玉兰大道,显得异常美丽,仿佛玉兰花从寒冬苏醒和复活,正英姿飒爽地绽放在枝头似的。从远处看,这雪点缀的玉兰树,还真有些像玉兰花,那硕大无比的花瓣,仿佛与雪的肌体浑然一体一般,让人真有些真假难辨。
这美妙绝伦的画面,让邓嘉欣有些心旷神怡。她沿着玉兰大道缓缓地走着,仿佛身处在玉兰尽情绽放的夏季一般,真有种时光错乱、岁月变迁的异样感觉。
玉兰大道上人还是挺多的。这里本来就是同学们经常漫步的地方,再加上雪后的诗意与烂漫,便吸引来更多的人;当然,还是情侣居多,毕竟这样的独特景致最适合相爱的人来欣赏。
除了情侣散步外,还有一些美术学院的学生来这里写生,趁着雪后难得的景致,用画笔描绘下对自然景物的无限热爱。由于玉兰树属于高大乔木,这些写生的学生只能尽量展示其全景,或者对其进行局部的特写;毕竟绘画不能完全靠原封不动地照搬生活和自然,还必须适当地加入一些想象,这样才能起到极具美感的艺术效果。
除了写生的学生之外,还有一些摄影专业的学生,来这里拍照。绘画艺术与摄影艺术,仿佛两种有些类似,但同时又有些互相抵触的艺术形式;因为它们都是尽可能全面、真实地展现自然界的景物,只不过绘画更多是靠绘画者的画笔和想象,而摄影更多是靠拍摄者独特的视角和快速的捕捉。
如果绘画者力求百分之百地展现景物,那么就会流于一种误区,因为即便你再怎么真实地表现,也不可能达到摄影所达到的效果。因此,绘画者必须跳出这种误区,用一种类似印象的、意向的或者抽象的方式,来尽可能呈现心目中的景致。所以,画家必须注入相当丰富的主观意图和情绪感受,用自己执念的美学思想,来描绘客观的景物,从而获得一种超越于摄影的艺术效果。
看到这两种艺术门类的学生,邓嘉欣不禁回想起自己曾经绘画的经历。正是因为她曾经也十分热爱美术,才会使得她对一切搞艺术的人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熟悉感,就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昔日的影子似的。算下来,邓嘉欣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画过画了。不过,她心中对艺术的热爱和对美的追求,一点都没有改变,甚至比之前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走过纷繁的玉兰大道,邓嘉欣记得前面不远处好像有樱花林和腊梅林,两者挨得不是很远。现在已经是冬季,樱花林估计仍旧是一片荒凉,所以,邓嘉欣打算先去腊梅林看看,说不定那里正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因为寒冬正是腊梅花孤傲绽放的绝佳时刻,正是腊梅花彰显顽强生命力的美好时段。因此,路过樱花林时,邓嘉欣并没有进入,而是径直往腊梅林走去,打算先观赏下雪后腊梅林的景象,再折回来欣赏雪后的樱花林。
没过一会儿,邓嘉欣便来到了腊梅林。此时,腊梅林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仿佛都是来领略雪后腊梅林的独特景致的。
腊梅林里叶子已经凋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枯黄的叶子仍旧立在枝头,显得稀稀落落,凄凄惨惨。雪后的腊梅林,枝桠上零星点缀着些雪花,虽然不多,也不厚;但是却格外多姿和美丽,为渐渐荒芜的腊梅林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就仿佛是腊梅花开放一般。虽然腊梅花的颜色是黄色,但是这洁白的雪花,却仿佛是另一种绚丽的白色梅花绽放一般,美不胜收,令人心醉不已。
这样绝美的景致,或许只有在雪后一段相当短的时间内才能欣赏到,因为雪是会很快融化的;一旦雪消失了丰姿,那么,一切又将归于平淡,归于萧条与落寞,毕竟腊梅绽放的时候本就是比较荒凉和孤独的时刻。
邓嘉欣为能够观赏到此般的景致而感到庆幸,幸好自己出来了,要不然真是错过了洁白的雪花绽放在各种树枝上的绝美景象。
她在腊梅林里四处逛着,一边观赏着枝头那星星点点的小巧雪花,一边聆听着美妙的旋律在耳旁回荡;此情此景,让她的整颗心仿佛立刻被融化了一般,也不知是被这美丽的景色所陶醉,还是被优美的音乐所沉醉。总之,她就这样不知不觉被征服了,被这亦幻亦真的一切感动了,一颗纯净的心变得越加透彻,仿佛不掺杂任何杂质似的,就如同这洁白的雪景一般。
仔细看,枝头上的腊梅还只有一颗痣那般大小,估计这才渐渐吐露生命的形体。现在才是初冬,腊梅要到深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