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邬梅梅让我帮她买点东西。”挂断电话后,她指了一下对面的超市,朝那边走了过去。进了超市她并没有买东西,而是去拨老汤的电话:“你在哪里。”
“程小姐!您没事吧。刚刚老板让我把他所有的钱都取出来,我还在银行……”
“不用取了,接我们回去吧。”她挂了电话在那里略略站了一会儿才走回去。
裴景轩两只手插在裤袋里,在原地等她。
“要的东西没有。”她摊了摊手。
“走吧。”裴景轩拉着她走了出去,半个小时后回到了别墅区。老汤的车刚好到达。
两人还是去看了别墅的大致结构,出来时,裴景轩把三套钥匙交到了她手里:“房子随时可以过来看,我会专门排个助理出来,需要什么跟他要。”
“嗯。”接过沉甸甸的钥匙,跟着他一起往外走。程江南比他缓一步,刚好可以看到他的背部。肩宽腰窄,身形修长,步伐稳健自信,很迷人。
“要回学校去吗?”到车边,他回头问。
程江南摇头:“不,我想去你那儿。”
裴景轩的眼里闪出一丝讶异,但还是拉开了车门,把她先让上去自己才上。回到公寓楼下,裴景轩说要买点东西,进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老汤没有急着扭转车头离开,而是来到了程江南身边:“程小姐,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老板对您却是百分百的真心。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像今天这么慌张过。”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在夜色里将亮晶晶的液体抹去。
老汤的车子离开后,裴景轩走了回来,两人一起上了楼。
“想喝什么?”进屋后,裴景轩问。他低身去换鞋,程江南突然从背后将他抱住。
“怎以了?”他僵在原地,低声问。
程江南把头压紧在他背上:“裴景轩,对不起,吓到你了。”
手上的袋子滑落,他的指落在了她扣紧自己腰的手上:“程江南,我的确被吓到了。在去找你的路上,我一直后悔不该让你一个人在那么偏僻的地方等我,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了伤害或者……”
他转了身,捧上了她的脸:“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如果今天不是巫腾危设的局,一切都是真的,而我又没有救下你会怎样。南南,我终于能理解你的心情了……”
程江南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时,她才是最为难的那个。不想辜负裴景轩的真情真义,又无法割舍对景哥哥的入骨歉疚。
“我不会再把你强留在身边,你说分开就分开。不过,我会在原地等着你,等到你做得到坦然接受我,不再觉得幸福都是一种罪恶的时候。即使那时候,你依然还想着景哥哥,把我当他的替身,都没关系。”
他松开了她,“今晚就住在这里,我会办公到很晚,累了,就去主卧休息,我若休息会去睡次卧。”
说完,他扭身去了书房。
程江南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上前追了一步:“裴景轩……”却终究没有勇气追过去。
追过去了又如何?
景哥哥是她心里永远的一根刺,根本没办法做到淡然忘记,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和他在一起只会让她在幸福与罪恶感之间浮浮沉沉,倍加煎熬。煎熬的感情能长久吗?对裴景轩亦是不公平啊。
他能舍命为她,自己本该加倍偿还,但现在这样子,只会负了他。若是这样,她宁肯想办法在别的方面补偿他,也不愿意带着有杂质的感情投入他的怀抱。
她的恩怨太分明。
最终,逼着自己回了房。
早上起床时,裴景轩早已不在,不过在床头留了张纸条:钟点工做好了早餐,吃了再走。
而后的数十天,他真的没有再来找她,倒是老汤去过学校两次,给她送东西。
“这些吃的都是你汤嫂做的,让我拿来给你偿偿。”
和汤嫂也仅在比赛前去酒店见奶奶时有过一面之缘,连话都没说过,又怎么可能给她送东西?这应该是裴景轩的意思。
她只道了声谢谢,并没有点破。
最近的法制周刊以及报纸的法制版又热闹起来,说的是刚刚过去的一场国际反垄断官司。程江南拿着报纸认真研读,没有错过任何一个字眼。邬梅梅走过来,将她的报纸扯下:“看什么看得这么起劲儿!咦,这不是裴景轩吗?”
邬梅梅是法制周刊的忠实读者,自然知道裴景轩又打赢了一场堪称经典的官司,但有件事儿她不太明白,“你和裴景轩不是挺好的吗?听说他今天回国,干嘛不去接他,在这里看报纸,睹物思人?”
程江南将报纸拿了回去,默默折好,“我宿舍有不少吃的,要不要去吃?”一听到吃的,邬梅梅的眼睛都亮了,哪里还记得自己的疑惑,扯着她就往宿舍走。
此时,一统天下,包厢里。
“大忙人终于舍得回来了?”傅明义晃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