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抽烟,眉压着,别有一种风流。即使抽着烟,都不损那份高贵与不可亵渎。
看到她,他甩了烟:“您好,邬小姐。”该有的礼节半点不少。
“我想知道江南最近过得怎么样,也想知道,她目前有没有困难。”
……
周末,程江南去了一趟平安堂。
大大的平台上,摆着青花白底的骨灰瓶,旁边是她后来画上去的景哥哥的画像。十一二岁的男了孩子,唇红齿白,比女孩子还漂亮。
指,细细抚过画面,程江南的唇上已经勾起了歉疚:“景哥哥,对不起,我没有拿到冠军,没办法和威伦尔同台,也没办法把你做的曲子弹给别人听,更没办法……”给你找亲人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更深的愧疚感涌上来,几乎将她淹没,眼泪一滴滴地落。
她不是无竖不摧的钢铁侠,没有表露出情绪来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在这一刻,在见到景哥哥时,便再也忍不住全盘表露!
“我会想别的办法的。”好久,她才收起心绪,认真保证。
手机叮的一声,传来短信提示音。她低头去查看,当看到短信内容时,将眼睛揉了揉。这是银行发来的信息,说她的手机里刚刚进了一笔钱,她数了一下,竟是一百万!
一定是谁弄错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她打电话过去问客服,客服查了一阵,表示的确有人向她的账户打了钱,名字和账号都对上了。但那边拒绝提供对方的具体账号,希望她自己先去联系一下身边的人,问清楚。
能称得上朋友的只有邬梅梅,她家里的条件的确不错,但和父亲关系不好,早就没用家里的钱,一上大学就自力更生了。那还能是谁?她再也想不出来,只能往回走,决定回去问个明白。
才走出来,便见路边停了一辆马莎拉蒂,多日不见的裴景轩依在车头上抽烟,地上,丢了不少烟头,显见得站了好久了。
“你怎么来了?”她犹豫了一下才迎过去。
裴景轩掐了烟,朝她看来:“我是来接你的。”也不等她表态,就拉开了门。
程江南垂眼在门外站了很久,虽然没有拒绝,但意思明了,她并不想上车。
“裴景轩……”
“怎么,比赛结束,就连我的车都不上了?”裴景轩也不让步,将她堵在门上,话语里带着些吃味。
唇,轻轻咬上,像一颗被咬去一边的草莓,她的眉底已经压上了阴影。
没办法告诉他,自己丢掉冠军那日梦到最后看到景哥哥对着她哭,说他好想好想回家。景哥哥还责怪她,说她自私自利,害死了他却不管不顾,只顾着自己的幸福。并警告她,在他没有找到亲人之前,根本没资格得到别人的爱!
她知道,所谓梦,多半是日有所思的产物。她对景哥哥存着深深的愧疚感,便没办法再承裴景轩的好,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一直避着他的原因。
“我们可能不顺路。”好一会儿,她才低语。
裴景轩没回答,依然站在那儿没动。程江南咬了咬唇,自己找出这么烂的借口,他又怎么会信?沉默,只是要她自己找到错误所在罢了。
“老板,已经办好了。”老汤的声音传来,递了一张纸条给裴景轩。裴景轩虽然接得快,但程江南还是看见了。她没再说什么,低头上了车。裴景轩跟着坐了上去,两人落坐在后座。
“这些天有没有准时吃饭?”看到她凸得高高的锁骨,裴景轩极度不满意,问道。他顺手握住她的腕,去看她的手。她的手指又细又长,却瘦巴巴的,只剩下一层皮了。
“这是准备虐待自己了?”
并不回答他的话,程江南抽出了手机,将短信置于他眼皮之下:“那一百万,是你打给我的吗?”
“对。”老汤递转账单时,程江南已经看到,便没有了隐瞒的必要。其实,他本就没打算隐瞒,当然也知道以程江南的聪明一定会猜到,所以也没有特意拿出来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卡号?”她问,片刻又低哦了一声,“你去见梅梅了?”只有邬梅梅有她的卡号,他是一统天下的常客,她在那里上班,两人相碰,并非难事。
裴景轩没有否认:“我只是想关心你。”她的避而不见让他人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束手无策,比当年沦落乞丐团伙还要无力。
“可我不会要你的钱。”程江南低头从包里取出卡,递向他,“这卡里只有你给的一百万,密码我稍后发给你。”
裴景轩没有接,棕眸沉了下去,表情严肃起来。
程江南没理会他的变化,抽出纸后笔来:“或者,你把卡号给我,我给你打回去。”
“程江南!”裴景轩终是给激怒了,低低吼出她的名字,“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她保持着写字的姿势不变,脊背却挺直了,“我没有别扭,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不会随便收人钱!”
“收我的钱是随便吗?”
真恨不能将眼前的女人掐死!裴景轩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