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是到了晌午,容瑾和冬虫,才一直走到了茅山,见到了那传说中的茅山道士,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两袖清风,风度翩翩。
容瑾与那老道士行了礼,便进了观里面,有个小道士为容瑾,冬虫和那老道士看了茶,便退下了。
“在下容瑾,这是在下之友人冬虫,还未请教了道士法号。”
友人?
这两个字听得冬虫心里一喜,那可是堂堂的候府少爷,嫡子,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称友人,倒真是抬举了自己。
那道士只是咯咯的笑着,那笑声干净清脆,不像容瑾平常听到的那样,意味深长。
“贫道法号无心,不知容公子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那道士倒是看着干净,让人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容瑾与他说话,竟是畅快淋漓,不再思前想后。
“无心法师,问得观中有一得意门生,前几年因机缘巧合,得了柳家大人的喜爱,便将他收入了府中,这在柳家一待,便是三年有余,只是去年,法师身体有些欠缺,便召了那门徒回来,伺候左右?”
容瑾一边说着,那法师的眉头已然锁在了一起,这个道士他是熟识的,不过只怕事实真相,并非如此。
“前几日,皇家宴会,我们在这山脚下的丛林之中打猎,便遇到了怪事,那丛林之中突然就起了大片的迷雾,姑娘和夫人们无缘无故的迷了路,说是撞见了鬼,便请来了法师这得意门生,助我们一臂之力。”
这样一说,那无心便更是听得迷糊了,竟是不知这道士到底是做了好事,还是做了什么坏事。
“法师可清楚,门中是否有这样的道士。”
容瑾问的谨慎,倒是如何也不说,那道士好坏,且放在了一边,那法师想了半会,只是点点头。
“贫道门中,确实是有这样一位道士,只不过那道士已经在三年前便被贫道给逐出了山门去,他尘缘未断,一心惦记人间繁华,纵然是道术高强,贫道也是不能留的。”
三年前就被逐出了?
听到这话,容瑾心头一紧,打量起来这事情的真假,看着无心模样,倒像是个慈悲之人,与那混账道士,果真是不相同的。
那道士蓦然一笑,已然是看穿了容瑾的心思,那道士心术不正,看来容瑾这次前来,便是要寻了自己,来为那道士所做恶事,善后来的。
“大人不必怀疑,出家人不打诳语,那道士果真是三年前已然离开观中,这三年来从未回来过,至于大人说的贫道身体不适,倒也没有,贫道身体向来是不差的。”
容瑾点点头,这才放下了戒备之心,将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无心讲了清楚,那无心从头至尾,表情也看不出来是丝毫的变化。
“这么说来,大人是想在老衲的帮助之下,查出真凶,救容夫人于水火之中了?”
容瑾点点头,冬虫虽是听不懂两人究竟是在说些什么,却也是一副渴求的模样看着那道士,等那道士松口。
那道士迟迟不语,他看着远方,容瑾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究竟还是不懂,那道士心中所想。
“法师,这无论如何,那道士毕竟是你门中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若是不管不顾,怕有些说不过去了,日后损了茅山清誉,便是不好了,再者说了,这人命关天,还请法师以慈悲为怀。”
向来从容的容瑾,似乎从来不曾这样紧张过,而如今对了许华浓,面对这老油条,心里竟是没底,他从头到尾,也是没有任何的表态,只是这样晾着自己,模糊不清。
“大人莫非是在威胁贫道了?”
那法师咯咯一笑,随手便拿起了桌面上那杯清茶,那茶叶似乎是山中采的,到底是算不上什么名贵的,只是那茶水看着,却是诱人,清澈见底,如山涧深溪一般。
容瑾将那茶拿起来,在鼻尖过了过,那清香既不浓郁扑鼻,也不过鼻即忘,只是想那样清淡的茶香,在鼻尖萦绕,挥之不去。
“容瑾不敢,只是在为法师分析这其中利弊。”
容瑾轻轻啜饮了那口茶,如一股清泉,流进喉咙,将这最近来的烦心事,冲刷的一干二净,顿时便觉神清气爽。
“大人觉得,贫道这茶,究竟是如何?”
容瑾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轻轻放下那茶杯,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若是能与许华浓一起,归隐山林,共话桑麻,即便是粗茶淡饭,也是人生幸事。
“法师这茶,便是忘忧。”
忘忧?
容瑾抬头,似乎是升华了一般,这人间凡事种种,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眼里只有这山涧流水,鸟语花香。
“人生倒是难得知己。”
容瑾轻轻的笑着,他明白法师的意思,这山中和那喧闹的世俗,完全是两个世界,他不愿去干扰那世俗,也不愿被那世俗玷污了自己。
他这意思,便是要拒绝容瑾了,容瑾眉头一皱,微微叹了口气,眸光定在了冬虫身上。
“如是这般,还请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