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珑有一瞬间的诧异。
外人皆言容府侯爷宠爱许家三姑娘,怎得今儿这么一看,可不是如此。
但是转念一想,若说这旧时王爷堂前宴,旧人哪怕美艳如花,又哪里比得上新人眉间朱砂?
更何况,这事儿本来就是一滩烂浆糊,怎得说得清?
不过就是咬紧牙关说一句不知道罢了。
想着,苏凌珑又是勾了几分歉意地微笑,却瞧见容瑾丝毫不在意的抱着许华浓转身离去。
彼时,许华浓还是昏睡的。
苏凌珑想,要不了多久,应该这许华浓的名声就会被毁了吧?
却看见已经要出门的容瑾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头回来,那一张俊美的脸勾着阳光的弧度,分外美好:“嫂嫂,若是院中的丫鬟有些嘴碎,弟弟可以收拾收拾吧?”
免得听了污了耳朵。
苏凌珑连忙点头,小心说到:“三弟莫要恼了,底下这帮人都是个嘴碎的,若是拾掇,也莫要闹出来大场面,被人传出去还是难看的很。”
苏凌珑说着,一抬头,竟是看到容瑾的侧脸生者几分光辉,竟是眼眸都跟着闪了一下,苏凌珑心想,这许华浓倒是个好运气,只可惜,只摊上一个空有皮囊的白眼狼。
当然,这白眼狼也是好的,起码生的好看。
苏凌珑想,可要比苏文那个气喘体虚的老男人好多了。
当然,这种想法转瞬即逝。
提着裙摆,苏凌珑面带几分不耐的进了屋里,一抬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撞死的苏掣,眼眸一冷,一脚就踢过去:“还不起来?在这里装个什么模样?”
苏掣连忙跟着爬起来,脸上还带着谄媚,可是手居然疼痛难忍,想,怕是自己这只手,若是回去不好好医治的话,就要废了。
那容侯爷虽然看起来一点恼怒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实际上,怕是对他不会这么轻易地绕过。
毕竟,容侯爷忌惮苏家,动不起苏凌珑,但是他一个小表弟,怕是入不得侯爷的眼。
“表姐,表姐!可不是表弟在这里装模作样,实在是刚才,那容侯爷一脚,踩得可是真狠啊!”
苏掣小心的抬起手,果然,那手看起来就是鲜血淋漓的样子。
苏凌珑看着觉着瘆人,一凝眉就不去看,后头服侍的丫鬟立刻上来,小心的哄着苏掣道:“表公子,今儿这事儿可真是谢谢表少爷了,夫人前些日子得了上好的珍珠粉,还有一些银子,叫表公子好生拿出去玩玩儿。”
苏掣岁数不大,但是赌性却不小,常年耗在赌场上,可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要不然,苏凌珑也不敢这般欺侮他。
那苏掣却分外高兴,一脸欣喜的接过那些东西,嚷嚷着就走了,唯独在弯腰见礼的时候,眼底里多了几分暗淡的情绪。
这一次来侯府,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嘛——只要他抓住侯爷这个契机,就能在苏家展露头角,到时候飞黄腾达,可不是指日可待?
掩盖了眼眸里的私欲,那苏掣转身,小心的从后门走了。
但是,却没有离开,反而是在侧门徘徊。
自古以来侧门门道都比较多,和后门不同,也有些不讲究的商贾之家,侧门和后门都在一起,但是在等级森严的侯府,侧门都是开在比较偏僻的地方。
而且,自古后门就不易大开以泄气,所以都是做些不易被人瞧见的事儿才走这边,倒是侧门,一般都是有些身份的家眷出门的时候才走侧门。
苏掣是想等着容瑾出来之后,细细的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嘴的——虽然这事儿是给表姐办的,但是到时候罪责,可要自己扛,如果早些说完,到时候还能给自己留条命。
苏掣一直等在这里,是因为笃定今儿容瑾不会留在院儿里了,因的生了这样的事儿,可不是要离着家里远远的?
可是在侧门徘徊了一会儿,都没有瞧见人,倒是瞧见了两个小厮,苏掣犹豫了一下,使了银子,叫去给容侯爷带个话儿。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掣又在侧门等了一会儿,却压根没瞧见人,心头压着疑惑和恼怒,却也不敢在这耽搁了——这手要是再不去医治,可是要了人命了。
苏掣心想,越发有些感叹,可是才走到了巷子口,突然就被人用黑布蒙了头!
苏掣大惊:“救命啊,救命!”
却听见“嘭”的一声,苏掣被打的晕乎乎的,一下子倒了下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就不为人知了,只是苏家倒是有人找上来过,直说苏府的少爷没回来。
“估摸着又是去哪儿花天酒地了去吧?”苏凌珑彼时靠在花塌上,手中拿着根绣花,刺绣手中的帕子,脸上带着一点不耐:“你家少爷是个甚么模样,难不成还要过来问了我来?”
“夫人说的是。”那从苏府过来的老婆子脸上堆着笑容,可一低头却分外谨慎的说:“老奴早就是去寻了的,可是寻了这么久,都没瞧见个人影来,平素里和少爷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