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没见识过,这二房崔氏闹起来的话,可真是难堪,当初大房的小妾,可是被她生生浇了一桶粪呢!”
一说到这话,白鹭都是打了个哆嗦。
许华浓止不住有些冒冷汗来。
虽说没有什么手段害人,但是这般腌臜的事儿听着也叫人恶心,若是她被浇了一桶污秽,那可不如死了去了。
果真是粗鄙之人啊!
才是过了片刻,崔氏大抵是骂累了,外头就没了声音了,顺着窗口一看,果真,人已经散了。
秀才遇上兵啊——
倒是前生今世都没撞见这么不讲道理的人,现在也算是开了眼了,以前只听说哪家哪家的夫人生生动手将小妾给活活打死,就觉得足够粗鲁了,跟现在这一比,倒也是不值一提。
心里存了念头,也便有了计较了,明显这个二嫂嫂就是个不能招惹的,因的人家满家子的开销都要去寻那二嫂嫂,怪不得这二嫂嫂发起疯来谁都抵挡不住。
怕是就算是自己做了甚么手段反击,真的是那二嫂嫂做错了,她都不一定要受罚的。
想到这里,许华浓也觉得无能为力了,人家就是摆明了在侯府里是个不能招惹的角色,她干脆就躲远点算了。
倒是秋月连番安慰了一会儿许华浓,就跟她一起坐下来对账本。
这账本还是要好生算算得,秋月是个聪明的,只是没接触过这些,许华浓又明了的紧,她前生可是在程府艰难活着的,虽说是许华清管家,但是许华清素来都是个吃不得苦的,总觉得这些东西耽搁事儿,又麻烦,所以很长时间,都是她亲自打理的。
而且,许华清那时候也是存了心思要刁难她,各种账本出了问题都是要找她的,倒是给她磨出来了一双好眼睛。
秋月甚么都不懂,只能在旁边伺候,听着许华浓一句句的说,到也有了几分见识,主仆俩折腾到了很晚,就听冬虫在外头唤了一声:“侯爷回来啦!”
侯爷回来了。
秋月如梦初醒,立刻便倒了两杯热茶,容瑾脸上还挂着寒霜,裹夹着冬日冰冷的气息,秋月此刻正小心的退下去,却一眼瞧见容瑾一张俊美的脸庞来。
就不由得有些失神,却也是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外间去,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外头阴暗的天色——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屋子里头,朦胧的能听见夫人和侯爷在说什么,两人似乎是在商量,但是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瞧见里头的烛火灭了。
秋月的心思就飘荡起来了,不断地想里面发生了甚么,却能隐晦的听见一点什么声音,顿时面红耳赤,但是一双眼眸里,却夹杂着几分羡慕和嫉妒来。
待到她翻身成了主子的时候,是不是也能享受这般的心思来?
却只是在心里念叨了一下,便听见里头一阵翻云覆雨,也没来得及细听,就被冬虫拉了一下:“夫人和侯爷的好事儿你也敢这么听!还不随我出去守门?”
秋月心里凉了一下,却还是讪讪道:“门有甚么好守的?这可是喜事儿!况且,夫人初经风雨,一会儿说不准还要咱们伺候呢!”
秋月也说不准自个儿是什么心思,只是觉得沉甸甸的,脑海里总是转出来侯爷那张俊美的脸来,不由得想,若是床上的这个人是自个儿,那得有多好?
冬虫啐了它一口唾沫,一翻白眼:“我出去瞧这,你在里头好生带着,可别打搅了夫人和侯爷!”
说着,冬虫红着脸扭捏的出去。
到底也都是及第的姑娘了,这事儿她也清楚,只是不好意思继续听下去,又觉得秋月有些反常,可是也顾不了这么多,才是一出来,就被冬日的冷风吹的面色有些发红。
此刻,已经是明月高悬。
冬日冷的过分,却也莫名的带着些许皎洁的气息,冬虫盯着看了一会儿,不由得叹气。
一天之前,她还只是许府的一个丫鬟,现在,却是侯爷夫人身边的一等丫鬟。
陌生的环境,总要慢慢开始不是?纵然她只是一个丫鬟,但是跟在夫人身边,也不能叫夫人受了甚么欺负去。
想着,冬虫自个儿有些混沌的回了屋子里,却是前脚进了屋子,后脚就听见里头的夏草在拾掇东西,夏草脸色有些发白,正扒拉着自己的首饰,她一进来,夏草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猛的扭过头来,瞧这冬虫。
冬虫都是被夏草那一副直勾勾的样子给吓到了,忍不住皱眉:“你这是中了甚么魔怔了?搁这儿找什么东西呢?”
夏草嘴唇怯懦了两下,才是叹了口气,说:“冬虫姐姐,你可是瞧见了妹妹有一个翡翠的簪子?看着挺素气的一个。”
“可是你经常戴在头上的那个?”
冬虫皱眉:“你那东西我也是不知道,可是随手放哪儿了?”
夏草摇了摇头,想说什么,但是也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双眼眸无光的盯着眼前的一堆首饰——她自个儿也有不少好看的首饰,到底是许华浓的陪嫁丫头,自然也不能少了东西去,林林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