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却是将目光落到身边的许华浓的身上,许华浓面色发白,依旧踩着稳健的步伐,优雅而又迷人,若不是身边许华清能够看到她打颤的双腿,估摸着许华清都要赞叹一声端庄淑女来。
一路走了半个时辰。
一些姑娘们早就没有了刚下车的时候的端庄,莲步都迈不开了,自古以来裹小脚这名号严谨的很,大户人家都是有专门裹小脚的东西的,又以大足为耻,所以姑娘们甚少有大足的。
许华浓的小脚还算好些,她自小脚就小,又因为许家大太太对她并不是如何上心,裹脚的事儿又是马马虎虎,所以她的脚看起来比平常人大了一些,平时掩盖在罗裙下,自然是看不见的,但是走起来,却又不显得那么羸弱。
许华清却是坚持不住了。
她面色发白,却瞧见身边的许华浓越走越精神,竟是生出来几分攀比的意思,强行咬着牙跟着。
但是身边的姑娘都走的东倒西歪的,脚痛不说,早就没了平日端庄,方才下了马车,都是没有丫鬟跟随的,姑娘们有的又为了美,都是身着薄纱,哪里挨得过这冬日得严寒?
果然,听着一阵低呼,便是瞧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倒在了雪地里,脸色青紫,瞧着端的是有几分吓人。
就在众人怔愣的功夫,却是瞧见两个打扮的甚是轻快的丫鬟从远处跑过来,两个人将晕倒的姑娘抱起里,就是飞快的抱着向别处跑过去。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
前进的步伐似乎永远都不能停下,倒是有几个姑娘似乎寻到了什么路途去,在众人都不经意的时候,脚下一软,便是直直的冲着冰冷刺骨的雪堆倒过去。
倒进雪堆里,也好过砸在这些坚硬的土地上吧?
倒是立刻跑来两个丫鬟将那晕倒了的姑娘带走了。
有一个人开了头,旁的姑娘便是也禁受不住了,她们可是走不动了,便是有些姑娘三三两两的倒下。
前头的嬷嬷却并未管,只是一个劲儿的走。
许华清脚下发软,她是真觉着自己可能要晕倒了,但是一瞧见许华浓这般薄弱的身子都是坚持着,竟然也是咬着牙跟了下来。
这一路上不少姑娘细细簌簌的离开,真正一路跟着那老嬷嬷走过来的,将近八十个姑娘里,也便是只有十来个而已。
但是,这十来个人却都是走得风华正茂,丝毫不畏惧严寒,一个脚步一个印,规规矩矩,如果有人从后头一路跟上来的话,就会发现,有几个姑娘的脚步从最后一直到前面,一直都是一条直线,连一个弯儿都没有打过去。
这得是经过多长时间的训练,才能练出来的一副风姿傲骨。
前头有一个小宅院,不怎么大,但是瞧着干净,四周围绕着一个个独立的小院子,不远处又是梅树林立,瞧着景色还是不错的。
瞧见身后的姑娘们虽说硬撑着,但是脸色都有些发白,那老嬷嬷微微笑了一下,只是说了一些场面上的漂亮话儿,就是赶紧请姑娘们入了屋子。
虽说叫这些姑娘们走一走没有什么错,但是到底都是千金傲骨,若是真的冻坏了,可是担待不起。
许华浓两眼发昏,许华清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都是凭着一旁的丫鬟扶进去的,才是入了屋子就是一股子暖意铺面而来,长期霜冻都是凉了身子,一接触到温暖,竟都是泛着懒,一闭眼便是昏死过去。
一眼便是昏天黑地,许华浓是苏醒的早的,却是瞧见外头的天色正亮。
是正午时候。
看着时候,应该是昏睡了一两个时辰了。
眉头一皱,却是目光落到了旁边去,便是瞧见了个面色惨白的女子躺在对面的床榻上。
这竟是个两人的屋子,床榻皆备,又都是双人的物件,看样子,是两人居住的,一般这样的规格都是奴才住的屋子,甚少有主子肯屈尊,但是瞧着今儿那嬷嬷的样子,估摸着他们这帮姑娘,在那群嬷嬷的眼里地位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却正巧听见对面的女子动了动身子,缓慢的睁开了眼眸。
四目相对,两人都是想到了什么。
“许家妹妹——倒是巧。”
那人倒是一改最开始的嚣张气焰来,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支撑身子从床榻上做起来,四下扫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确实意料之外的平静,并没有发什么火来。
许华浓便是眯着眼睛看了她半天,这姑娘也瞧不出什么恼怒来,瞧着头上冠着的簪子,应该是嫡女。
“我虚长你两岁,乃是安家的二姑娘。”
便是瞧着那人一边说,一边从床上下来,安家二姑娘,倒是有所耳闻。
安家人丁兴旺,嫡女便是排了六个,庶女更是不少,嫡子唯独只有三个,庶子方才成年便都被派出了外头去做一些生意打理店铺了,安家大老爷更是外头的礼部侍郎,风头正盛。
安家二姑娘虽说不是嫡长女,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主儿,因的安家的大姑娘自小体弱多病又性子软弱,自小就很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