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浙明军分遣舰队自日本的五岛列岛奔袭清廷设在旅顺口的物资补给和转运中心,战斗以着难以想象的方式便宣告了结束。
明军舰队一分为二,一部炮击港口,另一部则在旅顺堡外两里的浅滩登陆,两厢配合,也是为了达到迫使守军疲于奔命,乃至应接不暇从而露出破绽的意图所在。
然而,守军却并没有给这支远涉千里的明军舰队哪怕一点儿实现对旅顺堡形成夹击的可能。当登陆部队还在紧张兮兮的等待集结部队的时候,炮轰过了两轮的舰队发现守军莫说是抵抗,竟然被吓得连坚守港口的胆量都没有了,大批的守军和苦力玩命奔逃回了旅顺堡,哭爹喊娘的完完全全就是一众溃兵的模样。
有道是闻敌而逃为下勇,见敌而逃为中勇,接敌而溃是为上勇,守军的这副表现,倒是能够算得上中勇,但是那逃跑的模样,估计也就是明军来得太过突然了,否则的话,下勇弄不好都得算是过誉了。
眼见于此,赵迁也更是观察了片刻堡墙上的动静,便派出了这一部舰队载着的水兵配合那少量的步兵一起登陆,结果港口完全是兵不血刃,就连堡墙也是一鼓作气就拿了下来,守军连交战的勇气都没哪怕半分。
等到那一支城外的登陆部队准备完毕,结阵向旅顺堡扑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城门大开,大批的清军骑兵夺路而逃,以及堡垒里靠着双脚追赶他们的明军水兵……
“这就是鞑子的蒙古八旗?”
骑兵被上了陆的水兵追着跑,这等场面着实将郑奇看了一个目瞪口呆,更要命的是,根据俘虏汇报,这些守军都是蒙古八旗的八旗军,为首的那个武将便是这个蒙古八旗牛录的牛录额真。
“确实是蒙古八旗,不过不是旅顺原本驻扎的那支,而是几个月前从海州调过来的,咱们的情报的落后了。”
对于辽东,满清在各个要点城市留有一个或是几个牛录的八旗军驻守,关内的局势愈加不利,此前还有抓捕鱼皮鞑子和灭国朝鲜的事情,辽东的八旗军编制也早已混乱。
海州原本的八旗军早在济尔哈朗死在江南之后就已经被调入关内了,刚刚逃走的那个牛录,却是灭国朝鲜之后靠着从南京逃回来的残兵和新近从漠南的拉来的蒙古人组成的新牛录。一旦听到了海州这两个字,郑奇的不解也得到了解释。
“不过这倒是一件好事,鞑子的八旗军数量在不断的恢复,但是质量上想要回到从前那般,却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更何况,看今天这般,咱们江浙王师也是威名在外了,像当年在浙东那般一城一地都是要苦战而得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出现了,至少不全是那般了。”
比之麾下的军官们,赵迁是从大兰山上下来的,称得上是每战必与,这支军队在每一个时间的每一分成长都是看在眼中的,如今有了这般的局面,自是喜在心头。
旅顺口,后世乃是北方最重要的一座海军基地,围绕此间进行的战事也往往是能够决定辽南,以及整个环渤海地区形势。
明末的时候,这里曾是东江镇左协的驻地,明军在辽南地区的战略核心要地,双方你争我夺。不过等到东江军式微之后,海上的对手消失,这里也就变得可有可无了,直到陈文收复江南、清军被迫灭国朝鲜,朝鲜的税收、粮食要大量运往北京,走海路是最为便捷,沿途消耗也是最少的,这里才算是恢复了一些。
这个牛录的蒙古八旗已经北逃,不出意外的话,金复盖海的南四卫的八旗军也将会进入紧急戒备状态。清军会不会派来大军夺回旅顺,这还无法确定下来,但是旅顺口却是这支北上支队在未来的一两年内的基地所在,修缮和重新布防的工作却是要以着最快的速度展开的。
“把城里的汉人包衣、朝鲜工匠都分别集中起来,让小野一郎管好那些日本工匠,顺带着把那些机械也都卸下船。今天亲眼见到了这座旅顺堡,要尽快整理出个头绪,明天必须开始重新整修的工作。诸君,留给咱们的时间不会太多了。”
“末将等遵命!”
占据旅顺,把住了渤海的入口,海军的舰队就可以在此截断清军由朝鲜至天津的航线。航线不复存在,清廷的财政就会承受更大的压力,尤其是粮食方面,没了海路,取道陆路的话,光是沿途损耗就够清廷受的,更有可能会造成更为恶劣的连锁反应。
“赵帅,大帅此番的出的咱们这支奇兵,鞑子是万万不会想到的。”
听到这话,赵迁点了点头,继而回道:“本帅记得大帅曾经说过,鞑子终究是渔猎蛮夷,对于海路的重要性缺乏足够的认识。否则的话,当年的东江军也不会在沿海折磨了鞑子那么多年,几年前的延平郡王也没有可能直接从福建出发,航行一个多月的时间,直接从长江口杀到了南京。”
比之满清,江浙明军其实最早的几年也是在浙江内陆地区靠着一次次的反围剿取胜才发展壮大起来的,甚至直到是四省会剿被打破,马信、胡来觐率部反正,才算是有了出海口。
当时的江浙明军的水师,莫说是与福建明军相比,就算是和清军相比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