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出现变故也必然会第一时间认定是消息泄露,爆发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况且,现在的局面,八旗军在平原地形上野战战无不胜的神话已经被江浙明军打破了,陈文诛杀岳乐,威势一时无两,就算他萧启元诸葛孔明附体只怕也没办法在这等劣势之下让徐信下这条贼船了。
“命令,此前隶属于援兵的那几个牛录全部抽调出来,守不守得住杭州就看今天这一举了!”
萧启元不敢抽调那些杭州驻防八旗的牛录,有满城在,家中妇孺和财产可能会受到威胁,他们根本用不了,甚至就连那些援兵的牛录他也不能完全放心,谁知道这大晚上的会跑到哪里去了,没准就跑出城逃之夭夭了。
可不用八旗军,难道用城里的那两支绿营吗?那两支绿营的战斗力比之残破的提标还大有不如呢,现在的局面必须速胜才能稳定住局势,否则一切也就彻底完蛋了。
原本在满清的制度中,驻防八旗将军才是地位最高的人物,巡抚每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去满城拜会,根本就没有巡抚直接命令八旗军的道理。可是现在,杭州驻防八旗的昂邦章京空悬久已,不光是暂代的那个蒙古固山额真,就连岳乐都死了,城里面八旗军军官级别最高的不过是几个牛录章京罢了,群龙无首也就默认了萧启元这个汉军旗巡抚的临时指挥。
命令迅速向满城那里传达了过去,援兵的那几个拼凑起来的牛录知道事态紧急,连忙出了满城,向巡抚衙门赶去。
如今城里主事的是萧启元,一旦巡抚衙门被乱兵端了,城里的清军就算是清一色的誓死效忠大清,变成了一盘散沙也是死路一条。
平叛的八旗军速度很快,徐信这边却也不慢。把萧启元掺进来的沙子挑出来宰了,拉着陈文的虎皮来振奋了一波军心士气,总算是聚拢起了人马,大军披甲持兵,浩浩荡荡的向着庆春门而去。
提标营在去年惨败后补充了缺额,但新兵遍地,战斗力也就能跟同样重建的抚标和没正经上过阵的城守营比比。
杭州虽富,但满清于浙江仅剩下三个府的地盘,不光要养兵,还要扩建新城、富阳一线的防线,另外还要满足八旗军和官吏们的贪婪,战马本就购进的不是很多,而且还要优先八旗军,提标营现在也就是一帮子大脚板子的步兵,步骑的比例别说是江浙这边的九比一,就是十九比一都达不到。
不过嘛,数千绿营兵出营,哪怕这一路上总有些开小差的,但基数摆在这里了,一路直奔着庆春门也没有任何人敢出来阻拦。只是越接近庆春门,他就越是焦急,直到踏上了庆春街的大道,眼看着远处懒洋洋的城门卒斜倚着城门洞子打着瞌睡,徐信的心才算是落地了半分。
“上!”
一声令下,他原本的老底子,也是最信得过的后营便呐喊着冲了上去,直吓得那些城门卒四散而逃。
城里面的军队显然是要反水,外面则是更凶狠的江浙明军,城门卒当久了,再笨的也都练精明了,最起码这神仙打架,凡人退散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兵不血刃,徐信一举拿下了庆春门,可是城门刚刚准备要打开,他们来的方向,一彪八旗铁骑便冲了出来。
马蹄铁在石板路上溅起了阵阵的火花,提标营还在往城门处集结的左右两营登时便是一片鸡飞狗跳,哭爹喊娘的化作鸟兽散。
这也怨不得他们,五个营,但老提标营的军官团却损失过甚,掺进来的沙子又被徐信洗了一轮,能有这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时间,庆春街上尽是满洲大兵来了的哭喊声。奈何两条腿不比四条腿,远处射箭、近处砍杀,未来得及退进巷子里的提标营登时就乱成了一团,人踩人的往远处跑去、爬去,为的就是尽可能的离这些八旗军远一些,哪怕只是一步。
意图被发现,手下也是乱成一团,还没来得及登上城墙的徐信连忙让他的后营和原提标参将,如今的前营副将张魁、中营副将陈彪这两个信得过的老兄弟尽可能的组织防线。然而,八旗军的威慑力太大,这些提标新兵们很快就冲垮了城门下刚刚列好的战阵。
军溃如山倒,平叛的八旗军已经胜券在握,大肆的砍杀着任何一个当在路上的绿营兵,无论是正脸面对着他们,还是背对着他们。而这些绿营兵也进一步的冲击着那些勉强列好阵的营头,就像滚雪球一样将溃兵的队伍越滚越大。
八旗军的目标自然是庆春门那里的徐信的将旗,只要打通了庆春街,确保城门的控制权,他们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可也就在这时,城头上火光乍现,一声巨响过后,庆春街上的八旗铁骑登时就是一个人仰马翻。
炮击,于杭州这座城市乃是南明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无论是潞王降清,还是鲁监国朝进攻钱塘江,战斗从未有触碰到城墙的时候,更不要说是城内了。就算是这一次,陈文取得了如此大胜,明军照样保持着克制。
是灵隐寺千年的诵经声,是雷峰塔永镇着的那位白娘子,亦或者是当年钱缪修罗城而武勇都乱起以及见证了南宋兴衰以致耗尽了其中的戾气。总而言之,这杭州城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