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射击。
这个距离,已经进入到了鸟铳的有效射击范围,明军的前排也顿时遭受到了射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清军的方阵只有长矛和鸟铳,遭受到射击唯一能够给他们带来防护的只有身上的甲胄,而明军这边,纵阵的前排却还有着长牌手屹立在阵前,为后面的长矛手遮风挡雨。
砰砰的响声,是铅弹打在包了铁皮的长牌上的奏鸣,长牌手竭尽全力为身后的队友抵挡着敌军的杀伤,但是他们却往往无法顾及到自己,南塘营的严州府籍新兵廖毅然所在伍的那个长牌手伍长就是例子。
刚刚,廖毅然就在伍长的背后,见清军的鸟铳手上前,明军战线的长牌手纷纷摆出了作战姿势,但是长牌虽大却并非如门板那般能够兼顾全身,在这一轮射击过后,紧张着闭上眼睛的廖毅然再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伍长已经倒在了地上。
“火兵!”
廖毅然喊出的同时,本队的火兵却早已冲了过来,探了下鼻息就连忙将伍长往后拖动。
此时此刻,清军的射击结束,距离已经过近了,火绳枪的装填耗费时间过多,已经不足以重新装填再行射击了。清军继续前进的同时,很快,明军这边也摆出了防御阵型,唯有南塘营却依旧是纵阵。
片刻之后,清军已经行进到二十步左右的距离,这个距离对于如今的明清两军来说,大抵也只有明军抛射的弓箭手还能涉及到,可也就在这时,南塘营刚刚已经退到间隙之中的火器队却再度冲了出来,站定之后对着清军的方阵就是一轮新的射击。
火绳枪的射击需要多达四十三个步骤,明军的鲁密铳和清军的鸟铳皆是如此,但南塘营如今却早已装备了燧枪,这种操作步骤上简化了将近一半的火器只需要不到一半的时间就能完成重新装填,登时就打了正对着的经标中镇一个措手不及。
“好!”
廖毅然很想喊出这一句,但是作为新兵的他却也知道战场纪律,只得将这声赞叹压抑在内心。
清军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却并没有停下来重整,因为只有他们被遭到了明军新一轮的打击,其他各部无恙,只得保持着阵线的平衡继续前进。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清军的长矛手也已经将长矛放平,明军同样是如此。长矛一点点的接近,很快就越过彼此的矛尖,随着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暴喝,廖毅然挺着长矛就刺向了正对着他的那个方脸盘大胡子的清军。
“杀!”
一矛刺出,廖毅然直接将长矛捅进了那个清军的嘴里,长矛的金属头从后脑探出了一点儿,随后,那大胡子清军便随着廖毅然收枪的动作而扑倒在地。
廖毅然很幸运,不光是捅死了一个清军,更是躲过了一根长矛的刺杀,但却依旧在他的脸上划过了一道浅浅的血痕。两军交锋,这点儿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收了枪,廖毅然立刻便瞄准了那个刺向他的清军,双臂甫一用力就捅了过去!
肉搏战已经开始了,清军那边却依旧没有太大的动静,似乎是就准备这么耗下去。双方的步兵在交锋处开起了血肉磨坊,却使得陈文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样的阵战,鸳鸯阵太吃亏了。”
面对西班牙方阵的长矛手,长枪阵杀手队或许还好一些,但是鸳鸯阵却只能就地防御。不过嘛,陈文却恰恰将突破口选择在了那里。
“让铁面人做好准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