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会的申请否决的。”
这事情,陈文早已知晓,只是没想到周敬亭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把罪责揽上身。
“周主事,还记得宣誓词吗?”
“记得。”
“那你觉得刘成能够做到宣誓词中的那般吗?”
答案显而易见,只是周敬亭却还是有一种“如果我当时同意了申请的话,这个陈文的老部下没准就不会叛逃了”的负罪感。
周敬亭是陈文的大舅子,对于这个抗清集团的感情自然与其他文官截然不同,不止是效力的所在,更是自家妹夫的私产。如今眼看着私产掉了点渣儿,被满清捡走了,除了对背叛者的愤怒以外,自责也是必然的。
按道理,刘成跟随陈文的时间更久,陈文应该更为气愤才是。事实上,甫一得知刘成叛逃的消息,他也是怒不可遏,然而以着历史的眼光看世界久了,反倒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因为他知道,再好的制度也不可能迎合所有人的需求,再强大的洗脑机器也总会有逆反心理存在。历史上每一个集团的兴起过程中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叛逃者,人是个体,适应不了,离开并不值得意外。就像是后世,难道工作环境不喜欢,跳槽也是不能容忍的吗?
当然,跳槽在这个时代是不能用的,因为现在跳槽指的可不是换工作,而是男女关系上的见异思迁,或者说是出轨。这话说出口,估计周敬亭不得吓一大跳不可,尤其是在于他妹妹还是陈文的正妻……
而刘成,实际上也不算是换工作那么简单。战争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与满清之间的战事更是关乎华夏文明的存亡,刘成作为浙江明军内部的军官,知道很多对于满清来说还属于秘密的情报,而且还会引发内部的不安,可以说很可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和影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刘成确实知道不少,但是这几年的冷藏,使得他能够获取到的信息也未必会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否则他又何必冒风险来拉上倪良许,为的不就是倪良许在讲武学堂里学到的那些相关知识吗?
“在大兰山时我曾经说过,我所要走上的这条路充满了荆棘和坎坷,跟不上的人我是不会停下来等他。至于像刘成这样为了些许权利就要螳臂当车的,我也不介意将其碾个粉碎。”
听到这话,周敬亭不自觉的站直了身子,陈文没有受到这点儿腌臜事儿的影响,依旧是对未来斗志满满,而他自然也不能浪费时间在自怨自艾上面。
“等军情司查明情况,在华夏复兴会和《浙江邸报》上狠狠的批。至于倪良许,先收了尸,追封个总兵官的职务,荫封后嗣。另外,将其埋在周钦贵那批人当中,那里才是他的归宿。”
………………
“妾身愚见,《浙江邸报》上批判刘成,越狠,鞑子就越会重用他。”
对于倪良许的处置,周岳颖没有丝毫异议,她是亲眼见过这个汉子的,也曾和他有过两番对峙。对于孙家的亏欠之情,以及她利用浙江明军的战斗力来威胁倪良许为罗城岩白头军的安危考虑,从而达成了脱身的目的,另外还有事发后汇总而来的倪良许的这两年的所作所为,无不说明了这是个极重情义的汉子。将他和他的生死兄弟们埋在一起,反倒是对他的一种安慰。
但是,对于刘成的处置,她却提出了异议,因为陈文的做法在明军占领区或许可以减弱些不良影响,但是在满清那边却必然会适得其反,反倒是推销了刘成一把。
“你难道不觉得,刘成到了鞑子那边,我们就更能够了解到鞑子到底还有多少余力吗?”
听到这话,周岳颖登时就是一愣,随即便连忙捂住了小嘴。只是目光中,却隐隐流露着些许疑惑和不解。
“你想歪了。”
见陈文笑着摇了摇头,周岳颖反倒是得以释然。陈文自领兵以来,虽然外间多有说他狡计百出的,但是在周岳颖看来,却是一向的直来直去的与鞑子刚正面,即便是使用些计策,也往往都是些阳谋,自然也不可能做出她刚刚猜想的那般,那般无端端的派一个军官到满清那边作为高级卧底的事情。
“夫君的意思是说,若是刘成在鞑子那里不得用,说明鞑子尚有信心和余力;若是那厮在鞑子那里得用了,就说明鞑子日薄西山,已经到了不肯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的地步了?”
如今已是永历八年,顺治十一年。南明一方,以大西军为主体的西南明军占据着云南、贵州以及大半个广西和少部分四川、湖广、广东的地盘,但却要分为孙可望和李定国两派;实力已经逐步越过了福建明军和夔东明军,如今仅次于西南明军的浙江明军先后收复了浙东八府,也逐步摆脱了东南清军的两线围困;有着浙江明军分担军事压力,福建明军也比历史上要更加强大,但地盘上却只是多了半个漳州;至于夔东明军,则依旧是原本的样子。
相比之下,满清则拥有完完整整的一个长江以北,长江以南也控制着江西、江南以及大半个四川、湖广、广东、福建和小半个广西、浙江。
总体而言,南明一方即便是加在一起,国力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