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帮人手里点燃了火把,作势就要丢过来……
火光照亮的这些人扭曲的面孔,胖子手里的匕首马上就要抵到我脖子了,这种时候我没时间犹豫,转身狠狠一击!
血花四溅,所有人都被吓呆了。
这惨烈的一幕远远出乎我预料,我手中的高跟鞋鞋跟深深插进对方左眼窝,胖子顿时成了血人,哀嚎着跪在地上,倒了下去。
“这这这……”没了主心骨,后面这些人几乎立刻要溃散,只有那个矮个中年人捡起刀咋咋呼呼:“大家别怕,我们人多……”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颗子弹穿过眉心。
站在他身后的是好不容易摆脱束缚的老钟,我被他的冲动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其实这一枪可有可无,或许……
或许这名老警察也被这些人激怒了,失去了起码的冷静和克制。
“都他妈把手给我放头上,蹲下!”老钟满脸是土,泥和汗混在一起让她的脸显得格外狰狞。
这帮人果然只是临时起意没什么头脑,居然没想到先解除警察身上的武装,或许他们根本就不会用枪。
胖子在地上不停的嘶吼:“别放过他们,杀了他们!”他的双眼已经被血糊住看不到任何东西,嘴里还在疯狂的叫嚣:“别管我,烧死他们!烧!烧!完事再去抓那个娘们!”
老钟看了他一眼,照头就是一枪。
时间顿时停止住了,此时那些小混蛋的父母都崩溃了,哭喊着四散逃命,他们被吓得甚至都忘记去开车,直接变四条腿手脚并用跑路。
地上多了两具尸体,一眨眼的功夫,害人者变成被害者。而没人为他们的死感到不安。
“小黄……这孩子刚结婚……”连杀两人的老钟,此时突然哭了起来:“他招谁惹谁了?这帮疯子,蠢货把自己孩子培养成这玩意,还好意思找我们兴师问罪?傻X!纯种的傻x!”
他在那里暴跳如雷,拿枪的手跟着胡乱挥舞着,吓得我心到了嗓子眼:“别,小心……”
“彭!”手里的枪再一次响了,幸运的是子弹没有射中我,而是以一个诡异角度直接钻进老钟太阳穴。
这个血淋的事实告诉我们,手里拿枪的时候,千万不要来回挥舞着玩儿,不仅会伤到别人还会伤到自己。
而现在的我面对一个很尴尬,并且很致命的问题:唯一的证人都死了,谁来证明我的清白?
警察来了以后,我怎么解释地上的四具尸体呢!
随着警笛声响起,我的心情越来越慌乱了越来越没有自信,突然转身就跑!就像那些四散逃亡的混蛋家长一样。
一个人在伤痕累的情况下最多能跑多远,我没有统计过;但我一直跑到自己血管里每一滴血几乎都干涸,嘴巴开裂成无数瓣,最后看到不远处出现了村落……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土炕上,一个扎大辫子,脸膛红扑扑的姑娘正瞪大眼睛看着我:“爹,他醒了!”
“嗯,这是出车祸了吧?”
我这才发觉,炕的另一头坐着个老汉,六七十岁的样子,但庄户人家长期地里劳作风吹雨打,表面老化或许反映不了实际年龄。
我不敢乱说一句话,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走出多远。但自己没被他们交给警察,说明自己还没暴漏。
这个时候我说自己不是杀人犯,我自己都不信了。就算警察相信我,他们也未必能保护我。想想山坡上惊悚一幕,我对一切人都不抱信心了。
万一回去再被那些人追杀怎么办?就算警察把他们抓了,他们的亲戚,亲戚的亲戚那?
我突然想起那个刚结婚就死于非命的小警察,心里一阵发怵:现在我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至少或许还是安全的……刘青怎么办?
看我一副魂不守舍痛苦不堪的样子,老汉叫他闺女出去了。
此时的我十分敏感多疑,立刻竖起耳朵倾听他们说话的声音。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被他们识破身份,我得赶紧回去悄悄找到刘青,然后回家!
至少在家里有张局和同事们帮忙,我不会受到不公正对待和那些疯子家长的复仇!回想一下当时虽然几个挑头的家长都死了,但大部分都完好无损的逃走了!
只要这些人不死,我们就有生命危险!
这是个近乎悲剧的觉悟。来到省城之后发生的这些不幸,跟一只潜伏在我内心深处的恐怖记忆,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我突然想起那张脸,那张挥之不去的,怯生生的小脸……
这些都是她在作怪吗?让我遇到最恐怖的初中生,然后又遇到最恐怖的学生家长……
对了,还有最恐怖的医生……
一句话,所有能遭遇的倒霉事,我这次省城之行全部遇到了。
“老乡,您伤得厉害……我爸说去镇上给你请个医生。”
扎大辫子的姑娘怯生生的说道。
“哦……不用了,不好意思再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