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惴惴不安的在人群中看着上面,那扇窗户已经变成血红色,而刚刚被丢下来的人头已经被法医收拾起来,按说这种程序我非常熟悉,但看着他居然直接把血淋淋的人头装进塑料袋里,我顿时有一种想吐的冲动。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怎么直接把人头装进塑料袋里?那个法医似乎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抬起头来也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这笑容,为什么……这笑容跟上面的杀人犯一模一样!他们都怎么了?
这就像一种传染病……
就在这时,楼上枪响了,那名发狂的精神病人被击中脑袋,还是从那扇窗户重重跌落到地面。
由于他长得胖,落地的时候又是头先着地,脑壳几乎被摔得粉碎,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混杂在一起,狠狠的刺激着我的视觉神经。
大部分旁观者都受不了这画面了,有些人甚至直接吐了起来,女人都拽着自己身边的男人催促赶紧走。
路过的行人中有带小孩的,父母都用手把孩子的眼睛捂住。生怕这种血腥画面给小孩子内心留下阴影。
“哎呀,真麻烦,说下收拾起来又得费不少劲呢!”那个法医一脸漠然,带胶皮手套的样子让我似曾相识。
其实我的工作性质跟他很像,每天面对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有时候人会变得麻木冷血,我也曾经把作为证物的女式内衣拿在鼻尖上闻一闻。
人独处的时候,心中的恶魔都会出现。一切人们在公众场合做不出或者很难做出的事情,在这一刻都会毫无约束。
我简直是一路跌撞回到旅馆,房间里空荡荡的,大脑一片空白了我想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刘青已经搬到对面旅馆房间了。
跟我窗户对着的房间正好是刘青的,隔窗相望对面却是一片寂静。
经历了上午这件事儿我对窗户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从窗户里丢出人头来,那一幕恐怖场景真心让我肝胆俱裂!
就在我打算把目光移开的时候,对面窗前却出现一个人影。
我的心猛地收紧了,那熟悉的身影……莫不是……
是刘青,她表情木然地站在窗前,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在眺望远方。最为诡异的是身上这件衣服我从来没见她穿过!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突然她眼睛瞟过来,狠狠瞪了我一下:“怎么还没安排你入院呀,这医生胃口够大的。这么说话累不累啊,到下边餐馆去说。”
我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下来,还好,今天遇到太多太多不正常的事情,回到这里总算可以喘口气。
旅馆下面是一家中式快餐,买的无非是些驴肉卷饼猪头肉卷饼之类的东西,还有包子馒头炒饼炒饭之类的简单饭菜,我尝了尝端上来的炒饼,咸的几乎咽不下去,炒饭也是又黏又糊如同嚼蜡,但出乎预料的是这里的生意很好,晚了一步都没有坐的地方。
刘青面前的面汤也是一口没动,她喝了一口就不停的看手机,听着她手里的小玩意“噼啪噼啪”作响,我突然感到一丝焦虑。
“我说,你一点不担心我的医院的情况吗?”
“你在医院的情况关我鸟事。”
“…………”我额头全是汗珠,压低声音说道:“今天医院死人了。”
“废话医院本来就是经常死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颤抖的声音依然没有唤起她的注意,还在低头用细长的手指头拨弄手机屏幕。
我突然被他这种态度惹火了,高声喝道:“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
“你吼什么?”刘青皱皱眉头,终于从手机的世界苏醒过来,抬头瞥了我一眼。
我眼角一扫看到她正在看的新闻,居然正是今天我在医院遇到的一幕。
此时餐馆里电视机也开始播放新闻,一位疑似面瘫患者的主持人郑重其事播报:“今天上午10时,在我市中心医院内发生一起恶性案件。陈水生,男,45岁,从小患有精神疾病,与医院就医时突然发作。砍死就诊医生张帆林和其母黄秀明……案后警方在市委各级领导的指挥统筹下迅速出警控制住局势击毙凶犯,目前死者和伤者的家属情绪稳定,医院秩序已经恢复。”
“扯淡,都这样了还稳定个毛啊。”吃饭的几个食客都嬉笑起来,餐厅内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有些时候,新闻可以当喜剧看的,而电视剧可以当新闻看。
“你没事吧……”刘青终于反应过来,形式上对我表示慰问。
“还没死?放心吧。”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好不容易遇到个有本事的医生,可他却死了……这可怎么办?”
“这有什么,换个医生不就得了?”
“可是……”
“行了不要想这么多,说不定换个医生比他更厉害!我觉得这个张教授也是活该,这人太贪心了,咱们给他塞了2次红包了吧?就这样也没给你腾出个个人诊所的床位来,没准这次不是什么意外,人家早就嫉恨他了呢。”刘青说这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