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琳都懒得理她爹,只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着季三少。就让他下意思的拒绝了她爹,客气的说他就在附近庄子温书,该回去了。说完,他就看到甘琳笑了,一脸的灿烂,如刹那间百花齐放,迷乱了眼,呆了一呆,才迅速稳下心神,飘然而去。
甘老爷留客不成,恶狠狠地瞪着女儿,气得肝疼,又不敢动手,只拿夫人出气:“看你教出的混帐女儿!”
“娘带小弟下去漱口,真是的,咬那种下贱玩意儿不怕恶心,也不怕中毒。”把娘支出去,省得爹拿娘当出气筒,顺便又损林晴一回,尽管林晴识相早溜出去了,可是恶心下她爹也好。
“逆女!”甘老爷气得拍桌大吼。
甘琳眼皮都不带眨的,淡定的问:“你带那个下贱玩意儿来,不光是来恶心我娘的吧,她又憋什么坏水儿了?”
算了,再跟这死丫头较劲儿,他能被活活气死过去。甘老爷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尽量平和的说:“你娘要么回去把家里的事管起来,要是想躲清闲,就把一家子的家用交给林姨娘。”
甘琳默了默,还是没忍住那口恶气,尖刻的问:“爹,你敢更无耻一点吗?这些年都是我娘用嫁妆负担家用,你还要宠妾灭妻,信不信,你再敢说一句这么狗屁不通的话,我就拿娘的嫁妆单子找你们刑部尚书主持公道。”
被不肖女骂,甘老爷可以大度的不予理会。当然也是他计较也拿女儿没法子,这死丫头人脉比他强横太多了。可是,她的威胁,他不敢无视,急怒吼道:“你敢!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把她爹惹急眼了,甘琳就乐了:“那你试下啊,看我腿断了,是不是就不能找你们刑部尚书主持公道了。”
这话茬,甘老爷还真没底气接,只能干瞪眼。
甘琳也不再废话,俏脸生寒,眸色如冰,凉凉的说:“今天的事不要再发生,以后你来庄子不许带那些恶心玩意儿。你的俸禄最好给小弟留一点,不然颜家的银子养大了他,我觉得该让小弟改姓颜。”
“你敢!”甘老爷咆哮道。不过他也清楚女儿纯粹是气他,绝不可能让小扬儿改姓,倒是不担心,只是白跑一趟没拿到钱,不甘心走。
“爹不怕小弟修理那下贱玩意儿了?”甘琳忽然坏坏的一笑。
还真让她说中了,那小子真找林姨娘麻烦了,而且这小子聪明,懂姐姐意思,没自己动手,让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捆了林姨娘,泼了满头满身的蜂蜜水,再捉些蚂蚁扔进衣服里,鞭子抽下去,蚂蚁乱钻,咬得那个痒痛难忍,疯了般嚎叫:“恶魔……你是个恶魔……”
就连那些在场的下人,也看得后背生寒,真觉得林姨娘没说错,甘云扬简直就是个小恶魔,不然正常孩子怎么可能想得出这种折磨人的法子。
等甘琳闻讯过去,也吓了一跳:“小弟,谁教你的这么损的法子啊!”
那小子斜眼一看,又专心的去捉树洞里的蚂蚁了,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没想到他又捉了只蚂蚁在手上时,吸了吸鼻涕,扔狗骨头般扔了两个字:“师父。”等甘琳再问他师父是谁,他跟哑巴似的一个字也不说了。
看到林姨娘那个凄惨模样,甘老爷心痛得要命,倒是没骂,主要是气得说不出话来,还有就是怕小妾被弄死,忙忙地带人走了。
甘琳目送马车远去,一转脸看到娘就在身后,神情落寞。她的心里也酸涩不已,却又有怨气上涌:“女儿不懂娘究竟是有什么样的苦衷,才要由着爹作践您,也让我们姐弟跟着被作践。”
“你……是在埋怨为娘?”
甘夫人的眼圈红了,声音发颤,让甘琳听了也难受,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似的,只是想着娘若始终不立起来,由着爹胡闹,还有祖母偏心楼晓晓,林姨娘兄妹也是居心叵测,这个家还能维持多久,她真的想象不出,所以,她抿紧了嘴,算是默认了。
到后来,甘夫人仍没说出甘琳想听的话,只说了一句:“娘是真的有苦衷。”
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什么可顾忌的,甘琳真是不懂,摇了摇头问:“反正女儿也不介意名声尽毁,可是小弟呢,难道就任由他背上小恶魔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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