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甘琳这么特意点了一句,顿时让人觉得柳夫人的话不仅仅是失礼,明显是包藏祸心,毕竟甘琳回答得一个不妥,那就是坐实了她跟秦煜有不正常关系。
季夫人也看了柳夫人一眼,若有所思。这一眼可把柳夫人吃惊不小,咬了咬下辱,不让自己破口大骂,失了仪态事小,招了季夫人疑心就不好了,只得笑笑说:“听了些传闻,好奇罢了。秦侍郎如今是灸手可热的人物,人才又是一等一的好,听说,想让他做乘龙快婿的人家可不少。”
这个柳夫人还不如直接说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成功的卖女求荣,虽然也不算是污蔑。饶是甘琳如今除死无大碍,脸皮什么的早就练得够厚了,注意到夫人们在看自己,脸色也微微红了,略有羞赧之意。
坐在柳夫人旁边的马夫人,伸指朝她虚点了一下,拿着帕子掩口笑道:“你这个破落户儿瞎说的什么呀,瞧把人家小姑娘给臊的。”
在场的女人们,不管是夫人们还是丫环婆子,看甘琳的眼神都暧昧不已,而且隐隐的都透着不善。
倒是季夫人莞尔一笑,甘琳这个姑娘说实话,长得算是个大美人儿,可惜出身差了,配个一般的高门庶子还行,如秦煜这样有出息的大家子弟,家族为他择妻一定是妻族得力的,不仅不能拖后腿,还必须给他助力的,就算秦煜自己看上甘琳,家族也不会答应,许她个贵妾就算是不错了。
甘琳微垂了眸子,免得泄露了眼里的怒意。柳夫人跟帮腔的马夫人都不是盏省油的灯,在季夫人面前说这些话,分明就是在挑是拨非,无非是想通过季夫人给她爹上眼药儿,是要联手排挤她爹。
就算甘琳没指望她爹升官发达,对他也是满肚子怨气,可是碰到他被外人坑,心里要说不怒,那是假的。她默了默,抬眼看向你柳夫人一眼,像是很为难的说:“若是我说错了,请柳夫人勿怪。其实吧,秦大人那样的出身跟那样的人才,择妻必然不会是一般的小门小户出身。若是柳夫人也有那样的想法,还是打消吧。”
简直像是得了号令,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柳夫人,而她也没料到甘琳会来这一手,笑容一僵,窘极生怒,看甘琳的眼神跟甩刀子似的,声调都开始发抖了:“多谢甘小姐好意提醒,不过真的不必,我家大姐儿才十二岁,谈婚嫁还早。”
“柳家妹妹真幸福,这么小您就为她开始打算了。”比嘴皮子利索,甘琳真没怕过谁,反正她是破罐子不怕摔了。她冲着季夫人屈膝道:“真抱歉搅了夫人雅兴,只是我娘病得下不了床,我还得赶回去侍疾。”
季夫人倒也没想为难甘琳,微笑道:“好个孝顺的丫头,若是我女儿有这么懂事乖巧,就好了。”
不得不说,甘琳在家里大闹时,斥责她爹不该让妾室招待同僚家的正室夫人的话,深得季夫人的心意。季家嫡庶分明,妾室也都被季夫人收拾得服服贴贴,听说甘家的闹剧,季夫人对甘琳心生怜惜,这时候也算是表明了支持她的态度。
柳夫人使坏没能如愿,还惹了一身臊,却又不敢违了季夫人的意思,只得讪讪笑道:“是呢,甘小姐懂得真多,我家大姐儿也是远远不如,成天介就知道贪新鲜好玩,说是绣幅寿字图给她祖母祝寿,还非要我给她请个会双面绣的绣娘。”
这是既损了甘琳,又捧了她家女儿,可是甘琳又岂是给他人做踏脚石的。尤其是她现在觉得柳夫人长得面善,只怕今天针对她并非偶然,却是笑了笑:“柳夫人,请原谅我交浅言深,说了不该说的话。只是,我真的是好意,怕柳家妹妹吃亏。”
不软不硬的反击了一下,甘琳又屈膝行礼,姿态放低,像是被逼无奈的低头。首先,季夫人就恼了,毕竟是在她家里,传出一帮大人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的闲话,她脸上能有光?何况,她也精明,看出来柳夫人是刻意针对甘琳,不想白白给柳夫人当枪使,当时就冷哼道:“柳夫人想必是不会误会的。”
话落,吓得柳夫人把要说的话咽回去。她听出季夫人的语气已是极其不善了,想来是对自己有了极大的不满了,哪还敢再针对甘琳。
刚好有一群小姑娘进来,走在前面的恰好是柳夫人的女儿柳芸,长得也出挑,白白净净的面皮儿,大大要杏核眼,跟季家独女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平时常来与季小姐作玩耍。今天也是大清早就接了季三小姐的贴子,一帮小姐妹在季府聚会。听说她娘也来了季家,一帮小姐妹就都过来了。
在门外的时候,柳芸听到甘琳与季夫人的话,一进门就面色不善的盯着甘琳,嫌弃的说:“你谁呀你,说本小姐什么坏话了?”
柳夫人这个气呀,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当下就是一声怒喝:“芸儿休要胡言乱语。”
要说这柳芸也是有点儿太真肠子了,转脸儿一瞧她娘气色不好,认定是给甘琳气坏了。尽管事实也是如此,可是她没看季夫人的脸色,也仗着季夫人平时待她和善,就冲着季夫人撒娇说:“季伯母不疼芸儿了吗,由着这个乡下丫头说芸了坏话?”
说甘琳是乡下丫头,自然是看她的衣着不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