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再度下去,可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宇三爷,却见宇三爷此时面色微白,他之前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可额头上却是冒出了缕缕细汗。
“宇三爷,你没事吧?如果人老了身体不行可得早说。”我朝宇三爷关心道,可怎么听都觉得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老爷子我虽然七十来岁,可你们这些年轻娃子身子骨还不一定比得上我,只是现在天热了出了点汗,瞎操呼这些,赶紧的下去!”宇三爷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朝我说道。
十二月的寒风从我们中间吹过,我忍不住冷的一阵哆嗦,宇三爷的脸一下子在风里僵了。
我没有再继续笑话宇三爷,随即打起手电筒,跳下了暗道中。
暗道很暗,墙壁之间不过一米左右的空隙,只能供一个人通行,里面的空气很干燥,并不如外面一般潮湿,阵阵阴风从暗道深处拂面而来,虽然阴寒,但我却倍感舒服,不知为何,在这个充斥着腐朽味道的暗道里,我却嗅到了一丝很熟悉的感觉。
“宇三爷,这里面似乎……”
带着这种想法,我回头看了一眼宇三爷,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些从我耳旁吹拂而过的阴风,落在宇三爷的身上,竟然犹如一道道的风刀子,在宇三爷身上得体的中山装上划开了一道道的口子!
“宇三爷,这是……”我很惊诧地看着宇三爷身上那一道道的衣服破口,倍感心惊。
这是怎么回事,这阴风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可为什么却会对宇三爷造成伤害?透过那衣服破口,我隐隐看见宇三爷身上渗出了丝丝血迹。
“不要管我,继续往墓穴里面走。”宇三爷额头上冒出丝丝细汗,脸色也一下子苍白了许多,他拿出狼毫笔格开了一道朝着他咽喉处呼啸而来的风刀,朝我说道。
“那你要不要紧?”
“你以为老爷子我连你这个年轻后生都不如吗?”直到这个时候,宇三爷嘴上还是不饶人。
呼啸而来的风刀虽然凌厉,但是除了最开始的几道对宇三爷造成了一些皮外伤之外,之后便再也没有对宇三爷造成多少伤害,毕竟他的道行在这儿,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这些风刀很难再近他的身。
我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宇三爷,随后听从他的意思,继续往前走,不过我心中的疑惑却更重。
这些风刀,很可能是墓主死后在这里面留下的某种阵法,可不知道为何,这阵法对我不曾造成丝毫影响,却对宇三爷发动了攻击,难道说,这个墓穴跟我有什么关系?
带着这种想法,我已经来到了暗道的尽头,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八方形两百米见方的偌大墓穴。
我将手电筒朝着墓穴内部周围打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任何的陪葬品,有的只是满地的灰尘,而在墓穴的末端,则摆放着一具灰色石棺。
石棺坐北朝南,那股残留的气场,正是从这石棺里传导出来的,与此同时,一道道的阴风在石棺周围萦绕,一经飞出,便化作了一道道的风刀。
“把石棺打开!”
身后的宇三爷朝我说了一声,他手中的狼毫笔不断地朝着空中点去,将一道道侵袭而来的风刀抹灭。
我不敢怠慢,连忙走到了石棺面前,开始推开石棺棺盖。
棺盖很沉,我足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方才只将棺盖挪开了一点点。
“宇三爷,还请你帮帮忙。”我看了一眼在后面忙着招架风刀的宇三爷喊道。
“臭小子,没见我现在都快自身难保了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宇三爷不耐烦地骂了我一声,可就在这时,又有一道风刀在他身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风刀似乎变得越来越密集了。
看到宇三爷这番狼狈模样,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再度推棺。
好一会,当我几乎快要虚脱的时候,棺盖终于被我挪开了大半,而这躺在棺材中的墓主也随即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只见墓主身穿着一身明朝将军制式山纹铁甲,头戴铁制头盔,铠甲上面清晰可见有镀过明蜡的痕迹,正因为如此,这具铠甲看上去非常崭新,完全没有生锈的痕迹,而能穿上这么一身铠甲的,也不知道生前是一个怎样的大人物。
只不过,这个生前可能是将军的墓主,随同陪葬的却并不是生前的刀剑,相反却是一支长约七寸的青铜尺,墓主双手叠在胸前,而青铜尺则在他的双手中间。
随后,我将目光从铠甲转移到了墓主的脸上,在之前我砸开墓穴时,外面有大量的风灌入,也就是说,这个墓穴里面之前是没有空气的,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墓主的尸体保存的异常完好。
墓主遗体保存之好,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在通常情况下,即便保存得再好的古代尸体,都会因为体内水分的流失而干瘪变成干尸,可眼下这具尸体,竟然犹如马王堆里出土的汉朝女尸一般,体态丰盈血肉俱全,让人怎么都不觉得是一个死人,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脸上的毛孔毫毛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