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道家人,也秉承着师傅张天和对待鬼魂的温和手段,对于寻常阴魂,我可以不闻不问,甚至还会帮他们完成生前未尽之事,以及超度他们的亡魂。
可厉鬼因为死前怨念颇深,才长久停留在阳间,能对阳间人造成莫大的灾难,遇到他们,我很少给予慈悲,即便他们不曾在我眼前做出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会强行将他送入阴间。
我还坐在白露身旁,还摆着一副轻佻的模样,我很随意地将手插入裤口袋,手心里攥着一张渡魂符。
白露似乎看出了我的这个小动作,她那从容的神情也出现了微微转变,她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两边的头发垂了下来,让我看不清她的脸。
“你打算带我走吗?”白露的声音有些幽咽,我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我点点头,“阳间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这些年里,我没害过一个人,也没想过要害人,我只是想在这等他回来。”
“人走阳关道,鬼行阴间路,我不能让你坏了这世间的规矩。”
面对我不容商量的语气,白露对我的态度也从暧昧变成了恳求,她看着我,迷人的脸庞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我求求你,我已经等了他二十年了,我很快就能再见到他了,请你再给我点时间,只要能再上他一面,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我是一个耳根子比较松的人,在白露再三的恳求声中,我终究还是心软了,我点点头:“好吧,我满足你这个愿望。”
我暂时放弃了将白露送入阴间的想法,在陈涛没完没了的唠叨声中,我再次回到了球场,而白露只是略显惆怅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消失在了身后的小树林。
第二天,我们的班导召集了班上这些刚报道的新生,在还没有开学的这几天里,班导决定先带我们参观这座将要生活四年的医学院。
我们班导叫唐斌,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糙爷们,曾经也是这医学院的老师,今天刚被调配回母校,当起了我们班的班导。已经中年的唐斌身子难免发福,裹在短袖衣服里的将军肚在走动间波澜起伏,虽然从外形上看稳如泰山,可真正一接触,却发现他更像一个老娘们,一开口话就没有个停,一个劲地说着他当年在这医学院中的丰功伟绩,让人听得直打瞌睡。
班上的人不多,只有四十来号人,除了我们宿舍的六个男生外,其他的都是清一色的女生,只不过颜值水平良莠不齐,我们几个在以审美的眼光将所有女生一一打量完毕后,便没有了任何兴趣。
唐斌带我们前去的,是旧城区的实验楼。
实验楼,自然是用来做医学研究的,在老师的要求下,我们穿上白大褂,首先来到了解剖实验室。
走进实验室,只见室内摆着十几个床板大小的白色实验桌,上面摆放着好几具经过福尔马林处理的尸体,这些尸体因为脱水的缘故,外表早已没有了原来的光泽,肌肉也完全萎缩,怎么看都像是老家腌制的腊肉。
而在靠近实验室墙壁的一旁的柜子里,还摆放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子,里面所盛放的都是用福尔马林浸泡着的人体标本,有人的大小肠、心脏、子宫、生殖器,甚至还有几个胚胎和婴孩。
原本幻想着长大后可以成为白衣天使的祖国新一代花朵们,在看到这像肉摊子上的猪肉一般随处放置的各类人体组织后,也不免脸色一阵惨白,一个酒还没有来得及醒过来的哥们甚至还把隔夜饭连着今早吃掉的包子一道吐了出来。
唐斌对我们的表现感到很满意,他戴上口罩跟塑胶手套,走到了一张解剖台前。
解剖台上摆放的,是一具新鲜的尸体,这具尸体是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皮肤还保留着死前的光泽跟弹性,唐斌说,这是他为了迎接我们这些新生而特意准备的一道大餐。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们想要学医,除了学习最基本的理论知识外,亲手实践也是不可或缺的,想要真正的了解人体的构造,想要懂得病患临床原理,那么我们首先就得在人的尸体上做研究。”
唐斌抑扬顿挫的说着,而在他说话间,一个穿着白大褂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的女生来到了解剖室。
来到这个女生到来,唐斌说道:“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04届的刘怡,同时也是你们的学姐,接下来,将由她着手为你们展示人体解剖的艺术,在这过程中,你们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随时可以问我。当然,如果哪个愿意着手实践就更好不过了。”
此时,这个叫刘怡的学姐已经来到解剖台前,把工具箱放下后,她朝我们抿出了一个淡雅的笑容。
刘怡大约一米六左右,长得很漂亮,脸孔细腻白皙,生着一双丹凤眼,她的眼神清澈见底,如同平静的湖,没有经过烫染的头发略显曲卷,很自然地垂在双肩,文静之余,又无故多添了几分阴郁,再加上裹在白大褂下朦胧的身体曲线,也让我们这几个十九二十出头的男生,第一次最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制服诱惑。
可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