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雅之前是不知道何铭怎么想的,所以总害怕何铭对这些马匪网开一面,要知道她对这些匪徒最是痛恨了,而且经历了精神的异变之后,那种普通姑娘所有的怯弱早就已经在她身上消失不见了。
可是听到何铭这样说,宁舒雅就知道自己是误会少爷了,总算是放下心了,说实话,他真怕自家少爷有所心软,饶了这些人一条性命,但是现在看来,少爷对这些马匪的痛恨丝毫不在自己之下,虽然不知道少爷的痛恨从何而来,但是宁舒雅觉得,只要少爷和自己站在同样的一边,就已经是让她非常高兴的事情了。
等到这件事都已经要结束了,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心中有些慌乱,表情有些怯怯的问道:“少爷,我刚才表现的凶巴巴的,你不会讨厌我吧,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对于自家这个安全感少的可怜的侍女,何铭也是无奈了,两人的关系都已经亲近都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在想着自己是不是会把她抛弃,心思如此敏感也是让他醉了。
不过何铭知道,宁舒雅的心理创伤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形成的,虽然自己对她很好,但是相处的时间毕竟还短,没有办法让她从那种阴影中完全走出来。
治疗心理创伤,是需要一个周期的,宁舒雅毕竟还是一个少女,她的心思还没有定性,有这种不安全感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在听到宁舒雅说后,他也并没有恼怒,而是微微一笑,对她说道:“你放心吧,你家少爷不是什么烂好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出手惩治他们,更何况你曾经遭受过那样的待遇,所以我不会怪你的,对这些马匪只有出手越狠才越好,不能有丝毫的宽容,最好能将他们给斩尽杀绝,彻底在这个世界上抹去,这样才能让老百姓真正的安居乐业,而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只是可惜,我现在没有这样的能力!”
不是何铭忧国忧民,也不是何铭感觉到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类的理念,关键是何铭对马匪横行、对老百姓生活疾苦已经有了切实的认识,从地球上重生过来的人,要是没有点感慨,那才叫奇怪呢。
不过,正像他所说的那样,何铭的修为虽然看上去已经很高了,可是毕竟还没有达到超脱世俗的地步,所以真的想要将马匪清除,还真是力有不逮,或者说根本就办不到。
两人在这里谈论马匪的生死存亡,对于旁边那一堆正在痛苦中的马匪来说,实在不是什么一件幸福的事情,那个被称之为少爷的人,此时听到何铭这样说,情知自己已经彻底被废了,没有丝毫重新养好的余地,抬起头来用怨毒的眼光看着何铭,狠声说道:“你给我等着,我早晚要让你付出代价,你不知道我是谁,竟然敢这样对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我父亲会给我报仇,会让你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你今天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我父亲一定会加倍还给你。”
何铭听到这个少爷如此说话,面带不屑的说道:“呵呵,已经知道你是一个大少爷了,是哪一个马匪头子的儿子吧?本以为你是个纨绔,除了惹事一无是处,没想到你竟然还真是有几分胆色,不愧是马匪的后代,真是死性不改,匪性已经进入到骨子里面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真当我不敢动你?!”
对方说出这样硬气的话,表现的如同一个视死如归的英雄,可是何铭不可能有什么欣赏的情绪,只是觉得这些马匪真是死性不改,不要可救了,虽然他也没有想过要用什么药来救救他们,但是匪性如此之重,小小年纪心肠竟然如此狠毒,让何铭对锦山县的马匪,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杀机。
而在心中泛起杀机的同时,何铭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有一阵彻骨的寒意从心头升起,瞬间弥漫在全身上下,这些马匪真的是以杀人为业,不仅是他人命如草芥,甚至连自己的命也不放在眼里、不当成一回事,对方年纪这样小,就能有这种心思,养成了这样的三观,用这种毫无人性的眼睛看这个世界,用这种暴力狂乱的手段对待他人与自己,可见这些马匪丧心病狂到了什么程度。
何铭低下头来,像是在想着什么事,随后他就抬起头,看向那些正在哀鸣中的马匪,声音平缓地说道:“我记得你刚才说过,好像是要打烂我的嘴、打断我的腿,让我爬着回去,说实话,这么暴虐的事情,我还从来都没有做过,甚至都没有想过,不过你的嘴既然这么硬,我不妨就在你身上试一试,看看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自己少爷这样说,宁舒雅拧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和少爷相处的时间也不短,在宁舒雅的感觉中,自家少爷一直都是温文尔雅的,不论是对待自家的亲人,还是对待自己这样的仆役,他都是非常的有礼貌,而且非常的亲善,在何家寨的下人中,少爷的口碑是最好的,哪怕是修为很高,但是也没有人怕他,更多的是一种尊重。
她从来没有想到,在少爷的口中,竟然能够听到这样暴虐的话,他更是无法想象,少爷如果亲自下场,将别人的嘴打烂、腿打断,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这实在是在颠覆她心中的少爷形象。
宁舒雅想不到,但是何铭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