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睡下了。
他进屋的时候脚步刻意放轻,可谢如琢却在他进屋的那一瞬间便若有所觉一般的睁开了眼。
万千星光似从她眸子里泄露而出,谢如琢莞尔一笑,“夫君。”
萧君夕走到她面前,在她额头上爱怜的一吻,道,“怎么还没睡?”
谢如琢微微一笑,自觉的将自己往里面挪了一挪,给他腾出一些位置,笑道,“听到你回来,又醒了。”说着,见他一脸的疲惫,又关切的问道,“事情可还顺利?”
萧君夕点头道,“父皇已经派人出去了,不过一时半会还不会回来,眼下只能静候消息。”他一面脱了靴子,上床抱着谢如琢,方才舒服的喟叹一口气,笑道,“民间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这话果真不假,如今我再差一样便圆满了。”
闻言,谢如琢脸色一红,嗔了他一眼道,“嘴里惯会瞎说,这又是跟谁学的不正经话?”
萧君夕一本正经道,“为夫说的难道不对么?”说着,他又将手抚上谢如琢平坦的小腹,有些泄气道,“照理说咱们成婚也有些时日了,怎么琢儿就没动静呢?”
现下已经是九月末了,二人成婚连两个月都不到,哪里就有那么快了?偏萧君夕一脸的苦恼之色,直叫谢如琢又好气又好笑,只得伸出手将他推开,道,“你一边儿去,我要睡了。”
说完,竟然真的将被子蒙了头,背对了他去。
萧君夕这才将戏谑的神色收了,眉头渐渐紧锁了起来。
其实今日夜袭之事,他们谁都没有把握。先不说宫中的后妃们,便是那些大臣的家眷和上了年纪的元老,都叫靖帝不敢强攻,否则头一个遭殃的肯定是他们。
萧君奕不敢出城硬来,靖帝何尝敢强来?
所以眼下就胶在了此处。
靖帝倒宁愿这个儿子出城来跟他硬碰硬,好歹就算是孬种,也算是他的儿子,有这么股气性在。
谁知道萧君奕竟然直接将京城封禁,不出去了!
要知道,这富庶之地当属京城,萧君奕在城内自然吃喝不愁,便是他紧闭个一年半载的,也不算问题。
可眼下内忧外患,越国在边疆之地战事正酣,许多事情都等着靖帝去决断。萧君奕这样做,只会助长越国的志气!
所以,靖帝才想出了今夜突袭的法子,成与不成,都要看今夜了。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都是无眠的。
只是这里面却不包括谢如琢。
她虽然背对着萧君夕,可是身后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却叫她格外安心,一觉便睡到天光大亮。
到了第二日清晨醒来时,身边的褥子已经凉了,显然人已经走了许久。
谢如琢在床上轻打了个哈欠,便见绛朱从外面走进来,端了一盆水笑道,“主子醒了。”
谢如琢点头问道,“王爷走了多久了?”
绛朱看了眼更漏,笑道,“许是有小半个时辰了,王爷说您睡着,不让奴婢们打扰。”
说着,她又将水盆放下,走过来替谢如琢打起帐子,扶着她下了床。
谢如琢这一宿睡得十分安稳,起了也觉得神清气爽。待得洗完脸收拾妥当了,这才带着绛朱一起去了主院给叶贵妃请安。
萧歆宁正腻歪在她这里,见到谢如琢,当下站起来行了礼,笑道,“给皇嫂请安,皇嫂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谢如琢微微一笑,先给叶贵妃行了礼,这才回道,“母后在,自然要早些过来的。”
她留神了下叶贵妃,见后者眼中有一丝愁绪,因问道,“母后,昨夜的事情如何了?”
闻言,果然见叶贵妃的脸色沉了下来,“九城兵马司竟然也投靠了老五,昨夜的偷袭失败了。”
谢如琢脸色一变,那九城兵马司是何样的部门,竟然也跟萧君奕连成一气了!这些人是得有多蠢?
“这样一来可怎么好?”谢如琢呢喃了一句,又仰头道,“母后还是要放宽心才是,五皇子走的不是正道,天也不会容许的。”
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去安慰叶贵妃。毕竟一个女人,便是有再多的心计权谋,也只能去谋夺男人的心。
而真到了行军打仗上,那些小聪明是根本用不上的。
叶贵妃微微点头,叹息道,“是啊。”说着,她又话题一转,问道,“你可曾用早膳了?”
见谢如琢摇头,叶贵妃顿时着人传膳了。
待得用过早膳,谢如琢又陪着叶贵妃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出门预备回去。
不想萧歆宁却跟在了身后,一脸的欲言又止。
谢如琢疑惑的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