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内加尔的达克尔城,在棕榄谷区的东南部郊区有一座两层楼的私人住宅,这栋楼位于整个住宅区的边缘,往左边隔开三栋楼就是公路。
这个郊区这边的社区都是经过规划的,数百栋房子都铺装着赤褐色的瓷砖屋顶,远看就像放佛一条丝带,与土褐色的山脉互相呼应。这里的夏天虽然酷热难耐,但却一样吸引着10几万常住人口,住宅区内有自行车道、公园、剧院及医疗中心等,四条宽阔的能并排行驶3辆汽车的公路从中心穿过,很多当地的中产阶级就在这里安家落户、养育孩子。
傍晚7点过后,两台老旧的黑色越野车驶进了楼下的院子,径直驶进改过的车库内,大概相隔两分钟,又有两台一模一样的黑色越野车驶进住宅区,一左一右地停在小楼门口的两侧。在车听稳之后,并没有人下车,只是将车门微微拉开,几支黑洞洞的枪管从车门伸出来。
楼顶上的铁门紧闭着,天台上坐着一位体型庞大的男性,他的身边放着一挺机枪跟一个打开的子弹箱。
先行驶进去的两台车内,第一台车上有一位看起来充满书卷气的男子从车内走了下来,他先是整了整衣领跟袖子,然后大步走到第二台车旁边,准备拉开后座车门的时候,车门从里边被推开,一位身穿亚麻西装、面容儒雅、戴着黑边眼镜的中年男性温和地冲他点点头,也从车上走了下来,那名书生往后站了站,让这名男性走在前面。
那名曾经在刚果跟喀麦隆出现过的神秘男子现身在门口,身上一如既往地包裹得严严实实,戴眼镜的男人笑眯眯地走过去张开双手跟神秘人拥抱了一下,神秘人似乎有点不自在,裸露在外的眼睛里既充满狂热跟敬重、又仿佛惧怕眼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他任凭眼前这位男人拥抱之后,一只手背在身后,用另一只手拉着门,让眼前这两位男性走进过道,随之他往车上看了看,果然,他看见了另一张面孔,也在冲他微笑,并且示意他跟着那两名男性进去。
他们彼此之间一言不发,悄无声息的诡异。
“hi,Abbott,我的老朋友。”戴眼镜的男人走到客厅,先是跟坐在一旁的神秘人的手下强子点点头,然后仿佛没看见这位大名鼎鼎的KAmailong反政府武装的头目带着手铐一样,像是多年未见的朋友似的走到Abbot的椅子边,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下。那名书生束手站到他的身后,男人皱皱眉,转过头看住他,“你也来坐下。”书生笑眯眯的依言坐在他的旁边,三个人看起来像是有两人在面试一个人似的呈等边三角形坐在了一起。
“埃里克,你可是大人物,怎么会跑来这个小地方?” Abbott在看见对方之后,黝黑的面孔似乎变得更黑了。
戴眼镜的埃里克用手摸了摸鼻子,哈哈大笑。
“Abbott,你越来越幽默了。不过,你看起来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瘦了很多,日子过得不是很顺畅吗?”
“我很好奇,埃里克,怎么会是你的手下带我过来呢?” Abbott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当然他还是不喜欢说“抓“字,用的是”带”字。
“在我的印象里,你虽然不算是一个正经的生意人,可并不热衷于政治,你是出于什么想法?”
“Abbott,Abbott,我一直都觉得你绝对打不过你们政府,最后的结果就是和谈,你知道是为什么么?”埃里克面带真诚的笑容,伸出一只手拍拍Abbott的肩膀,并没有给他反问的机会,“因为,你就是一个死脑子,任何生意做到极致,离得开政治么?这么简单的答案,你竟然还不明白。”
埃里克惋惜的摇摇头,眼神中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他接过那位神秘人递过来的矿泉水,在手上看了看,好像有点诧异为什么递水给他一般地又将水递了回去。
“你看电视吗?”埃里克再度拍拍Abbott的手,“你知道吗?今天你死了很多手下。”
“我不看新闻。” Abbott似乎还没从惊讶中反应过来,有点懊恼地甩了甩肩膀上的那只手,“每天都有人死亡,但我不希望死的是我的手下。”
“哦,我也讨厌新闻,不过Abbott,你错过了很精彩的内容。”
Abbott抬头盯着埃里克,“说说你的来意吧,埃里克,你可以让我死亡,但我有我的信仰,我的族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不不不,我只是想请你过来聊聊天,Abbott,我们聊聊那段你被追杀的日子?怎么样?”埃里克拿开自己的手,旁边的那位书生递过来一条丝绸手帕,埃里克接过来,先细细地擦了擦双手,然后取下眼镜,脸上的笑容仿佛刻在脸上一般。
“这是整个故事中最棒的一个场景,嗯,你当时跪在你被烧毁的屋子门前,周围全是烧焦了的尸体,你们族人,男性的尸体被砍掉了脑袋,年轻的女人被割掉了**,熊熊烈火中有孩子们的尸体,你当时在哭?对吗?你知道你的父母也在烈火之中燃烧,他们的尸体被烧为灰烬,哇,这个场面,真的让人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