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这话一点儿也不像是晚辈在和长辈说话,语气不客气不说,就差指着谢道温的鼻子教训了!
事实上,整个高阳县,值得他客气的人没有多少,谢道温刚好是其中的一个,只不过他得到了确切的消息,知道谢锦年真的快不行了,一想到最讨厌的人就要玩完儿了,王胖子就有些得意忘形。
毕竟,若是谢锦年死了,以王通判的三寸不烂之舌,完全可以忽悠着陈知县将谢锦年的名额让给王胖子!
就算陈知县嫌弃王胖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还可以将名额给袁富或者是汪程磊!不管名额落到他们二人哪一个的身上,对王胖子来说,都跟给了他没有区别!
谢道温怒啊,看着王胖子忘形的白胖的脸,他拳头死死捏起,发出了“咯嘣”的恐怖声响:“我再说一遍,我的儿子好得很!若是你们没事的话,可以离开了!”
听他毫不客气地赶人,王通判父子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王通判更是沉下了脸:“谢兄,犬子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是事实,你如此的不识好人心,未免令人心寒啊!”
谢道温简直是要气笑了:“你们口口声声诅咒我儿子去死,还想要我感激你们?!”
深吸了口气,他强迫自己忍住暴打这父子二人一顿的心思,对着管家道:“管家……”送客!
送客两个字尚未说出口,谢道温就愣住了,不只是他,就连王家父子和一直站在一侧充当隐形人的段家父女也愣住了——因为,齐飞出现了!
看见齐飞突然出现,王胖子本就不大的两只眼睛直接瞪圆了,暗暗磨着牙。段家父女则是对望一眼,又看看谢道温,三人同时舒了口气。
不管这一宿齐飞究竟去了哪里,只要他没事,他们也就放心了。
只见身形瘦削的少年施施然走进院子里,他仿佛看不到王家父子的存在一般,对着段家父女点了点头,而后径直走到谢道温面前,笑问道:“谢伯伯,谢兄睡醒了吗?我有事要找他!”
谢道温一愣,王家父子不知道谢锦年的情况,齐飞却是清楚的,如今齐飞却当着王家父子的面问谢锦年醒没醒,这是什么意思?
疑惑只在一瞬间,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齐飞的意思,当下摇头道:“他怕是还没醒来,你若有事,就直接进去找他吧!”
见状,王胖子冷笑着低低嘲讽了一句:“装神弄鬼!”
谢道温瞪他一眼:“我这谢宅太小,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若是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我不客气!”
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虽然谢道温对王家父子不喜,但碍着王通判有官职在身,他本不该就这么撕破脸皮。只是这父子二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谢伯伯,人不与狗置气,会自降身份!”
齐飞“好心”地安慰了谢道温一句,看也不看齐飞脸色涨红的王胖子,便朝着谢锦年的房间走去。
王胖子的内心是愤怒的,真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咬死齐飞,可惜他不敢,因为他打不过!
王通判笑眯眯地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死死瞪着进入房间的齐飞,他眯了眯不大的眼睛,在心中冷哼了一声。
见齐飞推开了谢锦年房间的门,他下意识地朝着门内望去,然而齐飞没有给他看清房间里的一切的机会,开门时他用身体当着缝隙,待到一进入房间,他便用最快的速度关好了房门。
见此,王家父子对于齐飞的怨恨就更深了一层。
谢道温是高阳县有名的高手,而且商会大股东的身份摆在那里,王通判不能直接对他怎么样,眼角余光捕捉到站在一侧的段家父女,他便将火气全部撒到了段家父女,尤其是老段捕快的身上:“你们两个倒是挺勤快啊!我听说昨天晚上,你们公然带着人在县城里来回打转,宵禁以后也不消停!
怎么,你们想造反吗?”
老段捕快嘴里有些发苦,两尊大佛打架,遭殃的只能是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他也是在县衙呆过的,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一切的解释都是徒劳,他能做的只有安安静静地充当一个撒气筒。
段捕快俏脸上的神色也冷了下来。
“够了,我儿子还在休息,你想骂人请回你王家去骂,这里是我家!请不要大吼大叫的!”
老段捕快不能跟王通判顶嘴,谢道温却不会看着刚刚帮了他忙的老段捕快父女因为他而沦为出气筒。
王通判冷笑一声:“谢兄,我在教训县衙的人,你为何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的笑太过于阴险,谢道温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回以同样的冷笑:“我记得衙门的分工各不同吧?莫说段兄已经不在县衙当差了,就算他还是县衙的人,也是隶属于赵总捕头名下的下属,你王通判越过赵总捕头教训他,未免越俎代庖了吧?”
王通判面色一变,磨了磨牙,谢道温这话说的不错,衙门的各个部门分工都不同,虽然他在衙门的地位比段捕快这些普通的捕快高的多,但也不是她们的顶头上司。
她们的顶头上司是赵总捕头,而赵总捕头的级别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