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很了解安禄山。
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她无论用什么办法只怕也不能让自己这边伪装成最低层狼牙军士的五人见到安禄山。
以安禄山的地位,还有他一贯的谨慎与狡诈,怎么可能是谁都能见的?
那伍长说是去通禀,其实安安知道,这中间至少还有经过十七八道明哨暗岗的重重排查,这道通禀的消息才能真正传入安禄山的耳中。
如果是在平时,他们是不可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见到安禄山的。
然而现在却不同,现在的安禄山正好有一个弱点可以利用。
就是悲落!
悲落一条计策没有得到好的结果,反而令安禄山在这关键时期损失了二十八位宗师,再加上之前留守洛阳的那些,在高端战力方面,安禄山的损失不可谓不大。
所以他怎么可能放过悲落?
如今的安禄山必定暴跳如雷,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当他听到悲落这个名字时,才会理智大丧!
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安安与剑晨他们交换个眼色,以很符合被吓破了胆的普通军士模样蹲在地上,守着另外那五个昏迷了的军士。
不得不说,最精锐的这支狼牙军拥有极高的效率,约摸只是半个时辰不到,那伍长回禀的消息已经落入安禄山耳中。
“你说什么?”
安禄山一脸爆炸般的神情,凶狠地瞪着趴俯在脚下瑟瑟发抖的军士。
那人正是经过了层层盘查之后,终于被带到了安禄山面前的伍长。
“爷……属下所说全是原话,一字……不漏!”
伍长被安禄山气势所压,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好在总算是将刚才安安假扮军士之言完整转达到。
“悲落?他还敢来!”
安禄山那如肉山一般的身躯此时看起来就像是要喷发的火山,正如安安所料,一听悲落之名,他顿时便将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怒火又猛然爆发了出来。
一群人瑟瑟发抖,处于愤怒中的安禄山全身上下血气弥漫,那冰寒阴森的压抑感觉令得周围一圈狼牙军士无不低下了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谁也不想在这时去触安禄山的霉头。
“他们在哪?”
在沉默中压抑了半响,安禄山那蕴含怒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呃……啊?”
那伍长一时反应不及,直到那血腥冰冷的气息陡然间锁定向他,硬生生一个激灵之后,才连忙答道:“回爷的话,那几个兄弟就在离此五里外的小树林里待命,没有得到爷的首肯,属下不敢将他们带来。”
“带他们过来!”
安禄山大手一挥,一蓬血浪陡然翻涌,竟给那伍长回应的机会也没有,随着那血浪直接将其推出了营帐大门。
他的内力竟狂猛如斯,被那血浪推出帐外的除了伍长之外,还有此时同样也在帐中的其他将领。
一时间,整个偌大的行军营帐中就剩下他一人。
“老子倒要看看,你是用什么样的脸面还敢再回到老子面前!”
安禄山那手回收紧握成拳,一阵骨节爆鸣中,他的面容狰狞残忍。
“呃……本来……是没有的,可是现在却有了。”
突然,他这本是自言自语的狠话竟得到了回应!
“谁!”
安禄山厉目大盛,同时弥漫在营帐中的大量血腥之气猛然回缩,刹那间竟像是给他穿上了一件血色的铠甲。
护住自身,安禄山那双凶光四射的小眼睛才在营帐中四下扫射,然后,目光只是才一动,立时便顿在了身前不远一道极不显眼的黑影上。
“你还敢回来?”
一见那黑影,安禄山顿时想起了自己派出去的那二十八个宗师,以及……自己被这人给愚弄的感觉。
那黑影,是悲落!
本已远离的悲落竟又突然……再度回到了安禄山这里!
从暗影中,悲落那张瘦削阴森的面容缓缓显露出来,看着安禄山,他苦笑了一下,道:“本来是没打算回来的,不过现在在下真的有个计划,不知安大人还愿听否?”
“你觉得呢?”
安禄山冷冷看着他,同时,那血色的铠甲又有变化,从他胸膛位置开始,血腥之气被越拉越长,慢慢地,从他胸膛处被拉扯而出的血腥之气竟渐渐幻化成一头凶猛狰狞的血狼,就像是从安禄山的体内破骨而出一般,那血红尖锐的獠牙上点点寒光闪烁,竟是栩栩如生。
“安大人,且慢动手!”
悲落那一只独臂猛摇了摇,趁那血狼还没真的冲体而出时,连忙道:“我在这里,那外面的是谁?”
一句话,令那血狼扑击之势顿时定住。
“你说什么?”
安禄山狠眯着眼,从眼缝中射出的凶光上下打量着悲落,道:“你说外面的不是你?”
他原以为悲落对他的人动手,然后便紧跟在那些狼牙军士的身后,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