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场所有人尽皆被郭怒降龙掌之威所夺,剑晨这慢了半拍的一抓到底没让郭传宗那冲口而出的一个爷字引人注意。
“六哥!”
郭传宗奋力挣扎着,此时此刻,他的一颗心都在爷爷身上,第一次,对剑晨有了反抗的动作。
“冷静点!”
剑晨厉眉一拧,运起功法,以逼音成线的功夫直接将厉喝在郭传宗中脑海中炸响,令其突然身躯一僵。
“他现在认不出你,去了,也是无用!”
郭传宗的挣扎停下,剑晨的声音也放缓了些,柔声道:“郭帮主他现下情况如何咱们还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性命定然无恙!”
说着,他眉头一扬,示意郭传宗回头去看。
郭怒,在轰出那一掌后,须发皆张的怒容并未维持太久,转而又缓缓坐下,重新恢复成那副静默淡然,双目紧闭的盘膝打坐模样。
“怎么会……这样!”
郭传宗的心狠狠揪起,他听剑晨提到过,以身炼剑之法只有尹家血脉方可修炼,可他的爷爷为何也在修炼此功?
照此下去,爷爷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越想越是心焦,停下的挣扎又有了奋起的趋势,郭传宗狠不得瞬移到郭怒背后,就算不能救他,也要一掌打晕他,先阻止郭怒的修炼再说。
于是,另一只手也在尽量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拉在了郭传宗另一侧。
“你现在去,补事无补!”
安安神情肃穆着,拉着郭传宗,目光却落在郭怒,以乃前院中眼看越来越浓的血色雾气上。
安安不久前境界才有了提升,尚还不能如剑晨一般逼音成线,所以,她虽然将声音压得极低,却也被郭传宗另一侧的剑晨听到。
这个声音与这句话本没有什么,可剑晨的心中,却因为这句话,生出了一抹古怪来。
他怔了怔,突然发现这古怪来自于何处,神情一变,连忙回头望去。
“四哥呢?”
四哥,即问傲天!
他惊讶着,没有逼音成线,也不知道是在问谁,双目中陡然闪现着精光,在混乱不堪的街道上扫寻着问傲天的身影。
安安也是一愣,一边注意着郭传宗,一边也连扫视四周。
没有!
四下皆乱的人群里,问傲天那张有着恐怖疤痕的脸并不在其中!
“他刚才……还……”
安安愕然,就在她上前拉住郭传宗的前一刻,问傲天分明还在左右,就是一句话的功夫,竟然消失无踪?
对于问傲天,安安心底一直是有着戒备的,虽然明面上,他与郭传宗等人一样,都是剑晨的结拜兄弟,可那到底也是剑晨,或者说顾墨尘一厢情愿的想法。
沉默寡言的问傲天心中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他又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对此,所有人,包括自称其亲生大哥的顾墨尘在内,俱都一无所知。
所以这一路行来,安安不仅对剑晨有着暗示,甚至她还一直留了一部分心神在问傲天身上,随时准备着应变由此而来的变数。
可不曾想,她只不过是被郭传宗的焦急吸引了片刻的注意而已,问傲天竟……消失了?
并且这个消失的时机,正好选在剑晨三人俱都被郭怒所引,无法抽身而退的时候!
“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被轰飞的数十人来自于剑门中不同的门派,其同门师长中自也有人晚了一步,没有撞上郭怒陡然而发的降龙掌。
于是在渡过最初的震惊之后,有人反应过来,一把抓过白焰剑派的弟子,怒声喝问道:
“白震天不是说安排咱们埋伏在洛家左近吗?为何全部都来了大门口?”
“还有,里面那老头是怎么回事?!”
在场中人也有早年间与郭怒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可惜郭怒在心智顿失后,流落江湖数载,其身形体貌之变化,若非至亲之人,就连其属下之丐帮弟子,也少有人能认得出。
所以他们认得出这气势大变的降龙掌,却认不出出掌的人。
被拿住那白焰剑派弟子袖口上只得两朵焰火,在白焰剑派中的地位自然极低,对于剑门中人的喝问,他又哪里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不仅如此,甚至他还因郭怒那一掌而震憾着,即使被人抓着肩头猛摇,也一时回不过神来,只是目瞪口呆地茫然以对。
好在在场的白焰剑派弟子不止一位,在连续大嘴巴子抽吐血了三人后,终于一位三焰弟子哇得一声,吐出一口混合着碎牙的血水后惊恐大喊道:
“各位大侠,小的也是听尊主吩咐办事,所知的也并不比你们多哇!”
听尊主吩咐办事?
众人面面相觑,在又连续拷问数人后,终于确定,原来这些带队的白焰弟子也并不清楚白震天的安排。
他们只是依照白震天的吩咐,一个酒楼一个酒楼的带人来此,并且白震天下了严令,为防消息走